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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國強臉色鐵青,手裡皮帶被杜母奪走了,用手指著杜餘絎破口大罵,口水亂濺,「孽障,老子辛辛苦苦一天干十幾個小時,供你上重點大學,還沒畢業就瞞著我去賣唱!現在這裡哪個街坊鄰裡不戳著我脊樑骨罵,說我怎麼就養了個戲子!你滾,這個家容不下你了!」
杜餘絎嘴唇發顫,「自小我想要的東西,對於別的同學來說都只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而我哭著求你,你都不願給我。高中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不會願意,我自己偷偷去地下那些地方通宵表演,就為了給自己掙去舞室練習的錢。」
「自小你就只會打我,罵我,貶低我,從來沒聽你誇過我一句,我甚至自卑到卑賤。我欠的錢,會每月按時給你打來。」
「既然你讓我滾,那這個家,我就再也不回來了。」
最後一句說完,杜餘絎忽然覺得渾身一鬆,彷彿千年萬年壓在自己腦袋裡的那個巨石,終於消失了。
視線落在五歲妹妹帶著淚珠子的大眼睛上,杜餘絎的心顫了顫,垂著的手漸漸握成拳頭,心底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更拼命的表演,接通告,要把媽媽和妹妹接出去。
杜餘絎朝著杜國強跪了下去,然後起身,「還你生恩。」
眼底堅定,什麼都沒帶,走出了這個家門,關上門擋住了追上來的杜母和妮妮的視線。
朝樓下走的時候,他還能清晰的聽見屋裡傳來的吼聲,「讓他滾!說的不回來,一輩子再別回來!」
一片吵鬧。
好像,再和他無關了。
回了一趟家之後,『侍ng』團的成員們忽然發現,杜餘絎像是變了個人。
沒那麼多事了,想找他的時候,要麼是在練習室裡自己對著鏡子摳動作,要麼是在去通告的路上。
問他什麼,大都是笑著的,整個人像是一團柔柔軟軟的海星。
隊裡的氣氛比以往更加的好了,團魂熱火又堅固。
沒一段時間,隊長來找他談心,問他怎麼了,杜餘絎抿著嘴說沒什麼,就是想趁著年輕,多掙點錢,自己想開了。
都說杜餘絎成熟了。
林以帆卻還是覺得杜餘絎的變化,可能是跟那次回家有關係,他家裡,出了什麼事嗎?他記得,那時候杜餘絎給他的感覺是,特別抗拒回家。
一次排舞后,隊友先走了,林以帆趁著只有他們兩人在,問正一遍遍跳著自己總是錯的那幾個動作的杜餘絎。
「你那次,回家了嗎?」
杜餘絎動作一滯,旋即失笑:「沒有。」
林以帆懵,不解:「那五天的時間你去哪裡了?」
杜餘絎繼續跳,聲音帶著微喘:「去了趟深淵。」
「……」
把軀殼丟在了那裡,這樣輕飄飄的靈魂,更容易飛離那裡,然後才能看到光。
林以帆站起身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實從前的你挺好的,作天作地的至少你過的挺開心的。現在的你,不知道為啥,看著讓人心疼。」
杜餘絎眸子顫了顫,「從前是我不懂事,做了些幼稚的事,對不起。」
林以帆搖頭:「對不起啥。」
「你還接著練嗎?」
杜餘絎點頭。
「行,那我也回去了。」
「早點回去,明天一早五點的飛機,別再像前幾天似的熬到一兩點了。」
林以帆站在走廊盡頭,朝後看了看那唯一一間滿室光芒的練習室,嘆了口氣,轉身。
看到這裡的卓卿沒有繼續朝下翻,視線停留在那句話上
[去了趟深淵,把軀殼丟在了那裡,這樣輕飄飄的靈魂,更容易飛離那裡,然後才能看到光。]
現實世界中,和杜餘絎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