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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城張嘴,含糊其辭道:「應當,算是見過了。」
若沒有連城和瑾淵前去搗亂,那麼會和慕陽公主結婚的,應當就是那個有著殷雪衣魂魄和外貌的木傀儡,雖然最後被連城設計毀掉了,但也算是見過。
「太好了,姐夫什麼樣,生的可否英俊?與魔君相比如何?品性如何?修為怎麼樣?能不能保護慕陽姐姐?」
「她死了。」華婼全沒有連城的耐心,一句戳破溧陽的所有幻想:「你姐姐,和你姐夫,都死了。」
在華婼看來,事實就是事實,再怎麼美化也無用,與其費勁遮掩給一個空虛的期望到最後期望破滅傷心欲絕,倒不如一開始就據實已告,長痛不如短痛。
可她忘了,並不是人人都如她一般,生來都磨難,因此將自己七情六慾封閉起來,無喜無悲。大多數人都如溧陽,一生家人寵愛,平安喜樂,偶爾降臨的噩耗對他們來說都是滅頂之災。
許久沒聽見動靜,連城伸出手想安慰她一句,小聲說:「溧陽,節哀。」
「怎麼會呢?」溧陽喃喃道:「明明我上次回去的時候,姐姐還好好地,說遲早有一天要將我接回去的。」溧陽突然握住連城的手:「少君,你是誆我對嗎?我近來不乖,以後一定要改的,求你。」
求什麼?是求連城告訴她慕陽依舊安好,給她一個美好的幻象。還是讓連城不要說下去了,現實太殘忍,她無法接受。
她握著的手力氣很大,連城手腕幾乎都泛紅。連城難以開口,最後只能化作一句嘆息:「她死的很安詳。」
幾乎一下,溧陽覺得自己全身力氣都抽空,癱坐在地上,無聲落淚。連城只能聽見微微抽泣聲,關切地問:「溧陽,你還好嗎?」
「連城少君。」溧陽還帶哭腔的聲音聽起來軟軟的:「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
「慕陽姐姐喜歡上她的隨從,那個叫敘白的,被我發現了,她要我幫她隱瞞,我一直很守信的。」
像是個告狀的小孩,並不令人厭惡,只覺得可愛。但現在的連城怎麼都無法想對待孩子一樣對待她。
「我一直很守信,她卻不守信,怎麼可以這樣?」溧陽哭泣著控訴。
人生十之八九不如意,在連城簡單的經歷無法安慰身陷喪姐之痛的溧陽。
「哭什麼?」華婼被他們哭哭啼啼弄得心煩,給溧陽遞帕子一手一個將兩人拉起來:「活人事還沒解決,反倒為死人先哭上了,你如果真那麼喜歡你姐姐,那就想辦法讓我們出去,或許我們還能帶你去給你姐上墳祭奠,不然就等著黃泉路上相遇吧。」
如今瑾淵還下落不明,連城確實沒有那麼多時間能夠和溧陽在此為亡者悲傷。
只是溧陽原本就神智不大清楚,這一下更刺激壞了,哭哭啼啼地叫著姐姐,父親,完全無法答話。
華婼看了她許久,問連城:「她可是孃胎裡帶出來的瘋病,這麼多年都沒治好?」
「是啊,你知道怎麼治?」
華婼攤手:「我又不是神醫,況且她這病或許明日就好了,又或許這輩子都好不了,看天意。反正她現在應該不會說出我們的行蹤對嗎?」
是不是瘋子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人是否會出賣她們。如果會,那麼華婼必然不會放過她。
有時候連城覺得,像華婼這樣理智到極致的瘋子,或許才更可怕。
連城急忙保證:「絕對不會,無論是看在我還是瑾淵的面子上,都不會。」
「你們是找瑾淵魔君嗎?」溧陽哭夠了,打了個哭嗝說:「我帶你們去。」
沒有人會在意一個半瘋半傻的人,此前連城也未想過有一日竟然會求溧陽幫忙。
不過溧陽此刻卻很平靜,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