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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皙的面板上青青紅紅的疤痕，刀傷、燙傷、鞭傷，應有盡有，慘不忍睹。難怪她今天穿的禮服包裹得嚴嚴實實。

哪怕是戰場上下來的退役士兵，也很少看到這麼多傷痕。

見她不說話，鍾楚楚跪下，禮服沾染上灰塵，她抽泣著，說話間小幅度抽搐身子，淚流滿面，話速快得不自然，手摳進鍾清雨手臂，「他簡直不是人，禽獸不如。自從我沒懷孕，他就開始打我。當我查過不孕不育是他的原因，結果他知道後打我打的更兇。」

鍾清雨將她扶起，她身子一抖，「我去鍾家求助，他們根本不睬我」

鍾清雨能猜想出來，這幾年，鍾家一日不如一日，尤其在鍾仁死後，更是沒有像樣繼承人。怎麼敢去惹司令家的兒子，只能當成不知道。

而軍事法庭，也不可能僅憑一張嘴就定罪，告狀之後，反而被打得更兇。

「那戴柏呢，你為什麼不求他？」

「他」鍾楚楚悲哀又怨恨，「我求過他，可他根本不信我的話。」

「啊，不好意思」，一個風度翩翩，臉色蒼白，頭髮自然捲的男人，他俯下身來，用手帕輕輕擦拭鍾清雨的手臂，「真不好意思，我的妻子診斷出精神病，應該是看到熟悉的人便發病了哎」，他眼中愁緒，微微蹙眉，「真不好意思，讓您看到這齣鬧劇。」

接著，極盡溫柔地蹲下身，不顧鍾楚楚打向他的臉，反而勸著，「寶寶，我們走好不好，你看，你的鞋跟都壞了，不乖哦。」

☆、我家的小孩

「求求你，救救我，我真的沒瘋」，鍾楚楚哭著拉扯住鍾清雨的手，不願離開。

倒是男人微微嘆氣，像是無奈於她的任性，摸著她的頭，「哎，乖乖，你要乖一點。」

被他一摸，鍾楚楚就像被驚嚇住的貓，一動不動，只那眼睛流著淚，萬分可憐。手指爆出青筋，抓著不肯離開。

鍾清雨開啟她的手，冷淡地說，「你該離開了。」

男人便瞬間笑了下，眼裡的光陰惻惻的。鍾楚楚鬆開手，像是被最後一根稻草丟下，低著頭，淚流滿面。

「誰啊」，他們走遠後，身穿白襯衫的車玉走來，他手指勾著軍裝，萬分不羈，卻在鍾清雨看到時露出狗狗眼，拽著她的衣裳，委委屈屈，「又是哪個誰來勾搭你啊。」

她就是受不了他的撒嬌，原本陰沉的神色都軟了下來，縱容車玉在她肩頭親親嗅嗅，「淡了，我的味道淡了。」

他輕舔一口，鍾清雨痙攣一下，連忙推開窩在頸側得寸進尺的男人，他掐著她的腰，氣息噴在頸邊，「清雨，該標記了。」

就在他牙齒下來時，鍾清雨開口，「你最近找司令贊同修改憲法的事情怎麼樣？」

「嗚」，猶如被班主任網課檢查到未完成作業的學生，車玉暫停下，才說，「還沒」

「那現在去吧。」

「誒！！！」

王司令一直被認為是清廉的中立派，家雖處在市中心，卻佔地很小。極簡的科技風，辦公與住宿一體。

他倆未曾預約，因極高的軍銜，管家只好先帶他們前去辦公地點，順便聯絡還在宴會上的王司令。

小路上，月上梢頭，樹木鬱鬱蔥蔥，靜謐非常。

鍾清雨側耳傾聽，白玉也在她身旁躁動不安。不顧管家和護衛的阻攔，踏空直上二樓，她一腳踹開玻璃。

單向奈米防彈玻璃就這麼被她一腳踹開，裡面的畫面也顯現在眾人眼前。

鍾楚楚跪在地上，被工具綁著，頭無力地垂下，而溫和的男人卻手拿刺鞭，臉上濺血映襯著惡毒的微笑，一鞭一鞭抽在鍾楚楚身上。

鍾清雨一腳踹在男人胸口，鎖喉制服。那邊車玉也和突然暴起的護衛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