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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野之戰有多慘烈,可想而知。
蘇書的心尖都顫動一下,她不敢想像若是她回不去了,她的殿下該怎麼承受那樣慘烈的命運。
紂王之墓處在比較荒涼的地方,今日沒有艷陽,天空是陰沉灰暗的,蒙濛霧色,灰黑墓碑都顯得更為黯淡。
遊客大多到墓前站一下,拍張照,知道這是紂王墓回去後也有談資。人來人走,蘇書多等了十多分鐘,人終於都走光,荒涼的野外只有蘇書與一座孤墳。
許是知道一座墓也沒什麼重要的,旅遊景點就沒派人看著,更沒弄什麼圍欄,每個遊客都可以近距離接觸,一炷香一張紙錢一顆貢果都沒有,孤零零暴露在荒郊。
為什麼旅遊景點的人會如此放心?一來這可能是座衣冠冢,二來他的墳據說是他兒子武庚立的,亡國之君哪可能厚葬,盜墓的都不屑。三來他名聲不好,沒幾個人會祭拜他,頂多看一眼。
好在,這裡的工作人員會不定時清掃墓,至少蘇書看到的墓還算乾淨。
蘇書將手中的一束花放在紂王墓前,她手指輕輕撫著墓碑,神色眷戀哀淒:「殿下……」
「雖然遲到五千年,好歹我今日總算來看你了。你們商朝的酒跟清水一樣,我給你帶了瓶白酒,清冽可口,入嘴醇香,你一定會喜歡的。」蘇書將包裡的酒杯翻出來,將白酒倒好放在墓前,與鮮花擺在一處。
「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能回去,朝歌就像一場夢,夢醒了也許就再也回不去。我那麼沒心沒肺的一個人也會覺得傷心,而我在你眼皮底下死了兩次,你應該更難接受吧。我也不想的,殿下,我也很想很想回去……」
「朝歌夜弦五十里,八百諸侯朝靈山,呵……」蘇書抱著白酒瓶子猛地灌了一口,臉色緋紅,她扶著紂王墓死死抱著就像抱著那個大活人,可墓碑是冰冷的,人卻是溫熱的。
「殿下,我為你唱首歌吧:
風沙漫延擾亂晴天丹心照明月
遙望城外兵器相見 浮生又一劫
君獨守皇宮已非昨日威嚴誰在此哽咽
故人一直就站在君的面前不問也不怨
君本意欲壽與天齊留萬代功名
故人西辭不問情意有何難說明
打亂了君一統天下的約定誰可以同行
原來不需要用戰爭去平定要先得人心
故人發已衰白風塵覆蓋不奢求重來
只盼君能收起戰臺斷頭換不來
最後的城牆破開 登高望海一片煙火海
無能為力屍遍滿地故人心已遠
手一揮膝一跪拿玉杯賜天下無罪
沒有人喊萬歲 只有故人看君落淚
君蕭蕭撥劍鞘還以為就此一了百了
人在生責在身與誰同歸都不可能
……」
這首歌叫《故人嘆》,那歌裡的悲涼令她撓心,每當她哼著曲調就會想起他最後的結局,與歌裡的末路君王何其相似。
「我多希望你能君臨天下,威震四海,後人都歌頌你的功績,就跟做夢一樣,夢境都是相反的,醒來後,你依舊是永垂不朽的暴君。君本意欲,壽與天齊,留萬代功名,奈何,千古過後遭萬人唾。」蘇書抱著冰涼的墓碑,一手撫摸著墓碑的字,她的手停在「紂」字上良久,唇角微微勾起,明明是燦爛的笑容,眼中的淚珠卻滾滾滴落。
又是笑,又是淚,既燦爛到極致,又悲傷到谷底。
「小姐姐,你也是帝辛的粉絲嗎?」
蘇書抬起頭,滿臉都是淚水,她鎮定自若:「嗯。」
眼前問她的小姑娘恰好是方才在博物館遇到的情侶中的女朋友,她男朋友此時不在她身邊。
「你也來祭拜帝辛啊?」小姑娘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