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鋪子規模不大, 面積是中華閣的一半, 而且只有一層。大門上懸掛著餘蔓親筆書寫的牌匾, 叫光明小館, 門框兩側各釘著一條木牌,上面寫著「酒菜小吃」和「簡食快餐」。這家店定向營業給那些單純想喝頓小酒,吃頓便飯的客人。
搬進「豪宅」的第七天,餘蔓一言不發地去街上買了支嗩吶。入夜後, 她躺在床上,眼睛睜得老大,直到隔壁傳來悠揚的二胡聲。
餘蔓身軀一震,詐屍一般坐起, 拎著白天新買的嗩吶, 蹬蹬出了房門,翻上兩家之間的院牆。她坐在牆頭, 隨便起了個調子, 鼓著腮幫開始吹嗩吶。
對面的二胡絃音一滑, 之後與餘蔓的嗩吶隔空糾纏了一盞茶的工夫, 最終還是放棄了。
二胡聲停,無名人也到了牆下,餘蔓肺活量消耗過快,正抱著嗩吶呼哧呼哧大口呼吸。
「顏夫人雅興。」
無名不太明白餘蔓這一出是何意,開口先客氣了一句,可此時的餘蔓卻是不會跟他客氣的。
「無名先生,您晚上不睡可以白天補覺,我們這些勞苦大眾,晚上睡不好白天也得照常幹活。」
她得賺錢改善生活,還要教養孩子,武功這種保命技能,立身之本更不能丟下,她這麼辛苦,也逃不過做夢聽無名的二胡。
無名詫異一愣,「我打擾到你了?」
許是她剛搬過來不適應,還沒有靜下心去體會曲中的那份寧靜與淡泊,無名心想。
「起止打擾我,你看看店裡的夥計,還有附近的鄰居,哪個不是眼圈發黑直冒青光。」餘蔓舉起嗩吶,指著無名控訴,「大家敬重你,可你天天拉,整宿整宿地拉,誰受得了。」
無名有些失神,他一直以為身邊的那些人長期精神不振,是因生活艱辛,可現在聽風兒他娘這麼一說
「很難聽?」
「不難聽,很好聽。」餘蔓實事求是,給予無名肯定。然後頓了頓,苦口婆心地說:「但是也要正常休息,給耳朵放鬆的機會嘛。」
無名的二胡技藝不差,問題是他拉得並非什麼舒緩樂曲,不助眠不說,還反覆環繞易讓人心情悲涼。
無名沉吟,末了,沖餘蔓微微點了下頭,「抱歉,打擾了。」
說罷,轉身離去。
餘蔓以為此事告終,不禁露出釋然的微笑,就在這時,無名頭也不回地幽幽傳來一句,「嗩吶收起來,以後別吹了。」
次日一早,光明小館門前,掛著露水的鮮花丟了一地。正值初夏,百花盛開,因餘蔓昨夜的壯舉,鄰裡們紛紛採來鮮花放在店門外,以示支援和感謝。
開店做生意,是餘蔓生活的一部分,她不可能一直遮遮掩掩的,自然是大方示人。
光明小館的老闆娘是個絕色美人,很快就流傳開了,而往光明小館門前扔花的習慣也陰錯陽差地保留了下來。起初,大家都不知道老闆娘姓什麼,不知誰先起得頭,叫了聲「花夫人」代指,索性就一股腦地都這麼叫了。
那年,中華閣的老闆無名,還是個面有稜角,線條分明,自帶憂鬱氣質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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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三年過去了。
光明小館的生意非常好,招牌菜是百吃不膩的燒鴨和炸雞,餘蔓把雞鴨庖得易於食用,醃鹵入味後,經過精心燒制和煎炸,最後淋上她的獨家秘製醬汁,無論是堂食還是外帶,都極受歡迎。
「姨,頭髮扎得有點緊。」斷浪站在院子裡,被梳子抿得腦袋東倒西歪。
三年間,他身條抽長,雖稚氣未脫,卻已是小小少年的模樣了。
「紮緊點好,利索。」餘蔓嘴裡叼著根髮帶,口齒倒還清晰,「你看風兒,整天披頭散髮的,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