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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現在終山派中的那個女子並不是晚晚,是我為晚晚找來的一個替身,」舒戚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滿臉都是慈父的舐犢之情,叫人看了忍不住動容,「你知道的,我的女兒被易沉瀾這魔頭哄騙,與他逃走去了雪夜山。她不顧女兒家的名聲,我這個當爹的卻不能不管,這才想出了這麼一個法子。對外宣稱晚晚已經回來了,然後再慢慢找她悄悄帶回來一換。這樣,她的名聲也算是保住了。」
「原來如此,門主用心之深,實在令人感動。」周遠點點頭,雖然不冷不熱的說著「感動」,但語氣卻淡淡的。
舒戚抹了抹臉,一手慢慢摸上呈罪堂的門扉,「我找到她後,規勸了她許久。她卻因為和那魔頭待的時間久了,萬萬不肯再認我這個爹爹。現在我也沒有法子,她還年輕,不曉得厲害,我卻不能不為她打算。」
周遠的目光直直的落在緊閉的門扉上,「門主。你就說需要我如何幫忙吧,只要是晚晚的事,我必當會全力以赴的。」
「好,周師弟,我記得你那一手金針術,是可以把人的記憶封存的。」舒戚慢慢地說道。
周遠皺了皺眉頭,藏在衣袖中的手指無意識的蜷了蜷,「門主,金針封腦是會對人造成一定損害的。晚晚還小,確定要用這樣的法子嗎?」
「你以為我忍心嗎?就是因為她還小,我不想看她誤入歧途,」舒戚的語氣沉重,一字一句都充滿了用心良苦,「她不肯聽我的話。滿心滿腦都是那魔頭之子,我也沒有辦法。總不能看她墮落下去,任由世人的侮辱和唾罵吧。」
「我明白了,我先進去看看晚晚,」周遠淡淡的點點頭,微蹙著眉掃了一眼呈罪堂,「門主,不是我說,呈罪堂這般陰冷濕寒,你剛把晚晚找回來,就把她丟在這裡。也太不妥當。」
舒戚看了他一眼,痛心疾首道:「我也心疼,可是她犯下大錯,不能不罰。總不能因為是我的女兒就包庇。」
「算了,我先看看她。」周遠不再於他說,徑直地推了門走進去。
舒晚就倒在呈罪堂的中央,她身材嬌小,衣衫又單薄,躺在那裡蜷成一團,不知是冷是痛身子還在微微顫抖,讓人忍不住大起憐惜之感。
周遠快步的走了幾步,半俯著身子皺眉看她,看了幾眼轉頭問道:「門主,晚晚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你為什麼沒有用內力幫她療傷?這裡這樣冷,可不能就一直在這兒呆著。」
聞言舒戚衝過來,一臉懊悔的樣子,「怪我不好。我當時氣昏了頭,想要罰她,這才把她關在這裡。我找到晚晚時,她一語不合便要與我動手,我當時……我當時真的氣壞了,下手沒個輕重……」
「這樣不行。先把她帶回房間去,」周遠看了舒戚一眼,低下頭輕聲道,「就算用金針封記憶,也要先把她身上的傷治一治,不然一不小心會把人的經脈傷到的。」
很快舒晚被周遠安頓好,她躺在柔軟的床褥間,臉色顯得更加蒼白無力,彷彿棉被的重量也可以把她壓垮。
周遠摸過她的脈,嘆了口氣先是問道:「門主,你不是說帶走易沉瀾的晚晚是假的,是被有心人調換過的麼,如今又是怎麼一回事啊?」
舒戚擔憂的看著昏迷不醒的舒晚,沉聲說道:「原來我是這樣以為,可是一來我江湖上樹敵不多,排查一遍沒有發現,二來我檢查過她,她絕不可能是被人假扮的。」
「你看,」舒戚慢慢挽起舒晚的袖子,指著上面的一個淺淺的疤痕,「這傷疤還是她小時候爬樹時被樹枝刮到留下的,而且一看就是有年頭了。旁人就算知道,也不會把細節做的這麼真。」
「還有耳後頭髮裡這一小點月牙形胎記,」舒戚捏住舒晚的下巴讓她側過頭去,叫周遠看清楚,「這還是她娘發現的,除了我也沒幾個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