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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珏眨了眨眼,「好軟。」
秦宿舟:「……」
他剛剛只是在發呆吧?
都怪那雙桃花眼,發呆都跟深情注視一樣!
「幾時了?」秦宿舟撐著身子起身穿衣。
「快卯時了。」晏珏邊說邊戳他的臉,「不然你別去了。」
秦宿舟動作頓了頓,蹙起了眉,「為什麼這麼說?」
晏珏有些不太自然地撇開眼,「本尊……好像讓你太累了。」
秦宿舟愣了一會兒才明白他什麼意思,不由得笑了起來。
「笑什麼笑,」晏珏癟了癟嘴,「本尊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這點體貼還是顧及得到的!」
秦宿舟搖了搖頭,笑著問他,「那你打算怎麼做?」
「這能怎麼做,」晏珏道,「直接跟劉珠說她丈夫已經死了唄,反正還有白玉鈴作證。」
「那怕是她會瘋。」秦宿舟瞥他一眼,「她身上有湖靈的力量,要是發起瘋來那可不得了。」
「那你說怎麼辦?郭猛已經死了,我們變不出又一個郭猛來。」
「……」秦宿舟沉默了一會兒,「與其說丈夫是為救她而死,不如告訴她丈夫是拋棄了她離開,反正她剛好也是這麼想的。」
「你這是在騙她。」
「但這也許是她所希望的答案。」秦宿舟抬眼看著他,「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希望我愛的人是好好活著的,即使他背叛我,我也不想他踏入與我一樣的歸途。」
……
不冰湖上的夜空還是沉沉的,星子低低地垂下,寧靜極了。
林子最深處沒有再燃起荒唐的篝火,反而傳來很低很輕的談話聲,二人趕到的時候一抹黑影從林中躥出,飛快地往鎮子外掠去。
「人眼的那個女人!」秦宿舟拔腳便要追上去,卻不防身邊的古木暴漲數丈,攔成一道巨大的木牆。
晏珏拉了他一把,示意他往背後看去。
頭戴鈿花的劉珠佝僂著背低著頭從林子裡晃晃悠悠地走了出來,渾身上下的怨氣吞噬了湖周的靈力,她所踏過的地方花朵凋謝草木枯萎,一片蕭索。
「呵……哈哈哈哈……」尖悚的笑聲傳來,彷彿指甲摩擦過樹皮那般令人毛骨悚然,「竟然是真的,他們說我不潔之身竟然是真的……」
秦宿舟驚異地往後退了一步,「是誰告訴她的?剛剛那個女人?她怎麼會知道這些?」
「別管那些了,逃命重要!」晏珏召出冥骨劈開了從刁鑽角度爬出來的藤蔓,卻還是猝不及防地被纏住了腳腕。
「你屬冰,對木不利,我來。」秦宿舟以骨扇燃火劈開周身舞動的樹植,木靈根畏火,是以他勉強留出一絲空隙趕到了晏珏身旁。
正在此時,聽得身後一陣撲簌勁風傳來。
「逃?一個都逃不了的……呵呵……」劉珠驀然抬起頭,充血的雙目緊緊地鉤住眼前的兩人,「你們還我阿猛來!」
一道三指粗的藤蔓如同遊蛇一般直衝晏珏的面門而來,而他小腿以下卻都被藤蔓纏住了,即使他運氣十二分的靈力,可枯竭的靈根死死地壓制住了他,讓他分毫也動彈不得。
下一刻,眼前驀然一暗。
噗——是尖銳的東西沒入血肉的聲音。
溫熱而粘稠的液體一滴滴落在地上,染紅了他的視線。
肩胛被刺穿的一瞬間,秦宿舟同時劈斷了晏珏腿上纏著的藤蔓,隨即骨扇出手,當機立斷砍斷了從背後偷襲的藤蔓,牽著晏珏往林子深處的隱蔽地躲去。
「你……」晏珏盯著他肩膀上巨大的血洞,臉色褪得煞白。
「沒事。」秦宿舟見狀,差點不合時宜地笑出聲,「弄得像是你受傷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