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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喝完茶,謝懷卿便笑著道:「聽聞小侯爺於古董方面頗有建樹,我這兒恰好收了前朝柏楊子手製的『雲鯉臥蓮』,正要請小侯爺幫忙賞鑒一二呢。」
所謂「雲鯉臥蓮」是前朝的玉雕大師柏楊子用一整塊玉石雕成,相傳極為珍貴,前朝覆滅後,這東西就不見了,沒想到竟然在謝懷卿手上。蕭澤心裡癢癢的,但也猜到這是謝懷卿支開他的藉口,便有些猶豫。
蘇清漪看出了蕭澤那壓抑著渴求的小眼神,不由得道:「你去吧,我沒事的。」倒不是說她對謝懷卿的品行有多麼信任,純粹是信任蕭澤罷了,既然他說謝懷卿是個君子,那謝懷卿的品行就不會差。
蕭澤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掃了掃,這才猶疑著跟著欺霜離開了。
他一走,謝懷卿便對蘇清漪頷首:「顏先生,久仰大名。」
蘇清漪頓時就知道他為什麼要找自己了,乾乾脆脆地問道:「謝公子找我有什麼事嗎?」
「說不上有什麼事,只是好奇罷了。」
謝懷卿站起來,引著蘇清漪去了一旁的書桌上,那上面擺著一副裱好的字,正是當初蘇清漪在茶樓所寫。
謝懷卿觀察著蘇清漪的表情,見她十分自然,甚至還有一點恍然大悟的樣子,不禁有些挫敗。他雖然外表隨和,但其實內心十分自負,他怎麼都不相信這幅字會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寫出來的,所以存心試一試蘇清漪,沒想到對方半點破綻也沒有。
但謝懷卿還是不甘心,便道:「這字在下十分喜歡,不知能否請姑娘再留墨寶?」
蘇清漪沒想太多,點點頭:「沒問題。」
謝懷卿親自給她磨墨,蘇清漪也絲毫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挑了一支中等大小的筆,想了想,寫的卻是那句「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謝懷卿就想到了這句話。
因為最近時常要寫字的緣故,蘇清漪的字比起之前還略有進步。
不過想到對面畢竟是書香墨堆中長大的世家公子,她面上還不得不故作謙虛:「獻醜了。」
謝懷卿面色複雜,卻不得不承認,蘇清漪就是顏亭書,他這雙無往不利的眼睛,第一次看錯了人。
蘇清漪可沒想到她這字竟然令謝懷卿內心如此波動,見他沒有說話,只是站在一旁狀似發呆,只得小心地問道:「謝公子?你覺得這字寫得還行嗎?」
謝懷卿回過神,頓了頓,才道:「很好。」
蘇清漪頓時就滿足了。
兩人又重新坐回桌前,此時的謝懷卿已經恢復了平常的模樣,說起了話本。
蘇清漪沒想到堂堂世家公子,居然對話本也挺有研究的。
謝懷卿聽了她的疑問,輕笑道:「我不僅看,我還自己寫呢。」
「哦?」蘇清漪頓時來了興趣,「不知您的筆名是?」
「璇璣。」
「……」
謝懷卿見蘇清漪那恨不得鑽到地縫中的模樣,忍不住笑起來:「不過是閒暇時打發時間的樂趣,寫的並不好,比姑娘寫的差遠了。」
「……您太謙虛了。」
謝懷卿其實心中就是這樣認為的,只是蘇清漪以為他是自謙,他也沒有辯駁。
不過既然是同道中人,蘇清漪也就稍稍放開了一些,不再和之前一樣拘謹,待到她認為時機成熟的時候,才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實,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希望謝公子能同意。」
謝懷卿頷首道:「請說。」
蘇清漪便將周昊借書又強買,並將書送給謝懷卿當禮物的事情說了出來,最後,蘇清漪才硬著頭皮道:「其實,原本我不該提這個非分之情的,但此書是家父師尊手書,於家父意義重大,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