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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宥有些無奈地看著眼前彷彿鬧劇一般的婚禮現場,因為沒有主婚人,他作為這場中最德高望重的,只能無奈過來充當一回。焦榕和殷羽是早就定好的儐相,也是梳洗一新,精神抖擻地站在一旁。
「吉時到。」
兩位儐相指引雙方行了三跪九叩之禮,在最後一拜之時,蕭瑀忽然說道:「元娘,我知自己負你良多,惟願日後你能許我彌補,無論卿之所願,皆吾之所向。」
這話中含義,場中無人能懂,但沈晏聽明白了,她緊緊交握的雙手,慢慢地鬆開了。
在岑宥喊出禮成之時,一名私兵卻面色驚惶地領著兩人走進了正堂。
「在下朱䴉,代我家主子替錦王殿下送上新婚賀禮。」一名中年男人拱了拱手,拿出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
蕭瑀眯了眯眼,派安順接了他的禮物,又看向另一人。
那人微微一笑,也拱手,揚聲道:「在下陳仇,替寧國公送上賀禮,祝錦王殿下與王妃百年好合。」
他這聲音直接就傳了出去,讓趴在錦王府外牆上偷看八卦的群眾一片譁然。
安順手一抖,差點沒接穩手裡的禮物。一旁的朱䴉也瞬間繃緊了面龐。
蕭瑀面色複雜,他現在可謂是人神共憤,親哥哥送個禮還要遮遮掩掩,卻偏偏此前從未見過的寧國公竟然如此大方地表明身份,幾乎是旗幟鮮明地站在了他這一方。
哪怕經過前世,蕭瑀對寧國公的目的已是心知肚明,可他依舊對此刻給孤立無援的他伸出手的謝禎有了一絲感激。
朱䴉送了禮就告退了,陳仇倒是留下來喝了杯喜酒,而幾乎是同時,寧國公竟然公然支援蕭瑀的舉動在不到半天就傳遍了整個朔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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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的一座溫泉山莊中,裊裊的水霧籠罩著小院,院中的兩人卻沒在泡溫泉,而是在一旁的亭子裡下著棋。
執黑的一人狂放不羈,笑著道:「國公爺這是怕那些酸儒的口舌,這才躲來在下這裡吧!」
執白的是個半百老人,雖然鬚髮皆白,但面板依舊光滑,眉目間依稀還能看見年輕時的俊美,他的嘴角甚至還噙著笑,比起位高權重的武將領袖,他更像是一個名士。
謝禎落了白子,悠悠一笑:「文臣的一張嘴一支筆,雖說沒什麼大用,但也著實煩人。」
「哈哈哈哈!說得好,說得妙!」執黑之人撫掌大笑,「如此看來,國公爺對那位錦王殿下評價也不錯嘛!」
「那小子的做法有些蠢,但還有些血性,可見我沒看錯人。」
「也不枉費國公爺特意派人給他透了訊息。」
謝禎的手穩穩地落了子,聲音平靜:「方折眉,你少說兩句會活得長久些的。」
方折眉仰頭一笑:「那還有甚樂趣!在下當年甘願拋了狀元之身,來國公爺帳下做個小小的幕僚,為得不就是快意人生嗎?」
「可惜,世人往往不像你那樣看得透。」謝禎落下一顆白子,袖手道。
「這條大龍死了,你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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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
沈靈均束手無策地坐在正廳,這幾天他們想了很多辦法,卻始終沒辦法讓蕭瑀放回沈晏,今日更是明目張膽地在錦王府舉行婚禮。
帝後一意包庇,哪怕朝野和民間已經罵聲如潮也依然沒有鬆口,甚至還傳言寧國公正大光明地派了人上門慶賀。他雖然已經派人給自己的妹妹和妹夫送信,但只怕信送到之時,這事早已成了定局,便是此時想法子給蕭瑀定罪,只怕也是無濟於事了。
他從未有過如此痛恨自己收了蕭瑀這個畜生當弟子,竟害了自家女兒和外甥。
想到這裡,沈靈均有些擔憂地看嚮慕清闌居住院子的方向,自從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