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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我還會信你嗎?」
霍明澤睜開眼,女人眸光如水般溫柔澄澈,她剪斷他身上的繩子:「知道你不會原諒我,所以也只是說說。今晚的事是個意外,希望你不要記恨,如果我真想傷害你,就不會帶你來這了。」
男人起身,腳麻得朝前踉蹌了一步,差點摔在地上,趙雲今伸手扶他,發梢茶花淡淡的香味鑽入他鼻孔。
沒等霍明澤反應過來,她又後退拉開距離,將男人天性裡的弱點拿捏得死死的,她沒有解釋什麼是所謂的「苦衷」,也沒有懇求他幫忙,只是淡淡說了句:「你可以走了。」
霍明澤靜靜站著,遲遲等不來她的下一句話,於是開口問:「你又在耍什麼花樣?」
這女人滿身是謎,五年前玩弄他的感情後頭也不回抽身離開時就是,現在所做的種種依然是,他很想問問她偷偷進霍璋書房做什麼,今夜這個中了槍傷的男人又是怎麼回事,可對上她那張美得毫無瑕疵的面孔時,所有的話又咽了回去,一句都問不出口了。
霍明澤冷著臉,閉上眼不再看她。這女人是狐狸,是妖精,是生著暗刺的薔薇,狡猾多情,再說下去,他遲早還得栽在她身上。
趙雲今笑笑:「明晚我要去霍璋書房,事情結束之後,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
霍明澤每次站在她面前,都會產生一種深重的無力感,明明什麼都沒答應,也不想答應,可經她三言兩語後,她的要求自己卻是無力回絕,非做不可了。他轉過頭去,冷硬地說:「我不會去,也不會幫你。」
趙雲今淡淡道:「隨便你。」
她說完,走到到診室外的小院裡。
剛下完雨的院子潮氣撲面,空氣裡瀰漫淡淡的青草香氣。趙雲今坐在窗邊的鞦韆架上,點了根煙,她目光落在圍牆邊的美人蕉上,又似乎落在更遠處,虛虛糊糊令人看不清楚。夜風颳在她沾著水珠的裙擺上,單薄而美麗。
有那麼一瞬間,霍明澤忽然覺得,她孤獨極了。
江易昏迷了一天一夜,醒來時月亮走了一輪,再次爬上了靛藍的夜空。診所只剩他和趙雲今兩個人,趙雲今抱膝坐在病床對面的沙發上吃蘋果,牆上的投影裡放著一部上個世紀的黑白電影。
趙雲今起身給他換吊水:「你在這養傷,不方便接待其他病人,所以靜汶姐這幾天關門休息,她現在回家吃飯了,我換藥的技術也還不錯,你感覺怎麼樣?」
她語氣平淡,神態無辜,彷彿很在意他的傷情,如果昨夜被她攪弄傷口的人不是自己,江易幾乎相信了她的關切。
唇邊還留有吃蘋果沾上的汁液,她隨手拿指尖揩去:「白天霍璋給我打了一個電話,叫我今晚陪他過夜,我說今天叫你開車載我來溫泉度假了,明晚再去,阿易,你該好好謝謝我。」
「謝你什麼?」江易太久沒喝水,喉嚨火燒一樣幹啞。
「恐怕霍璋想見的人不是我。」趙雲今貼心地為他端來一杯涼白開,「我問過何通了,昨夜有人闖進霍宅殺了韓巴,被霍璋一槍從樹上擊落下落不明。要殺韓巴的,除了你那位擔心他吐出什麼秘密的九叔,恐別沒別人了。既要是九爺心腹又要了解霍宅的構造,如果我是霍璋,我也會懷疑你。」
「阿易。」趙雲今問,「你到底為誰做事?」
江易說:「我為我自己。」
趙雲今望著他肩膀處纏繞的繃帶,沿傷口往下,心口向上三分的位置,紋了一朵黑色薔薇花。在一起時她從未在江易身上見過這個紋身,是分手後紋上去的,她伸手去摸,江易身上冰涼,不知是不是失血過多的緣故,臉色也一直蒼白著。
趙雲今的手指在那朵紋身上游移,笑著問他:「去慶祥棺廠也是為你自己?」
江易冷冽的眸子與她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