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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碑相片上的男人是副憨厚胖乎的長相,眼睛滾圓純良,鼻尖生著片細小的雀斑,乍一看不習慣,看久了竟也挺順眼的。
他在墓前站了很久,走前彎身放下一束林清執生前最愛的紅色薔薇。
……
「林清執死因不明,你分手失聯,算起來是同一時間裡發生的事,而所有事件背後都逃不開霍家,這不是巧合,他的死你知道什麼?」
江易靜了靜,說:「不知道。」
「你知道什麼?」
「別問了。」
江易不再說話,趙雲今沒再追問:「現在不說沒關係,我早晚會知道。」
她拉過被子:「江易,有些事坦白與否會走向截然不同的結果,今晚我不逼你,但事關我哥,你想清楚後好好答覆我。」
一場煎熬的心理較量勝過最冰的冷水澡,藥勁沒過,但剛才的心情已然不在了。山澗又落起小雨,沒人監視的夜柔和寂靜,簌簌雨聲拍打窗戶,趙雲今鼾聲輕微,轉眼入睡,江易躺在床的一側,做不到她這樣沒心沒肺。
江易於靜夜裡起身,借著雨夜微弱的月光,端詳她面龐。
過往未明,前路未知,身旁還有虎視眈眈的男人在,可在她心裡似乎都不重要,她睡得無比香甜,是趙雲今慣有的作風。
夜裡的時間緩緩流淌,直到趙雲今點燃的紅燭燃燒至最後一截,天邊才抹過一絲魚肚白。
江易在她房間坐了一夜,一夜未眠。
雨後初晴的空氣裡泛著泥土清新的味道,江易出門時,何通正坐在湖邊垂釣。
他線上沒掛餌,桶裡沒有魚,在那坐了一上午,除了寂寞什麼都沒釣到。
江易站在他身邊,眺望遠處湖景。
何通臉色煞白,不知是不是虛耗過度,本來就白的膚色顯出幾分病弱。
「你跟趙雲今都是狠人。」他說,「我一小嘍囉,不敢得罪。」
話中之意很明確,顯然昨天的談話他已經和趙雲今達成了一致意見。
江易站了會,從衣兜裡掏出藥粉的包裝丟到他面前的地上,何通垂眼去看。
「味苦,建議混在口味重的酒水中飲用。」江易說,「既然是霍璋放心的人,不會蠢到連這麼大的字都看不到。」
「人總有眼瘸的時候,難不成我還能故意露餡叫你拿到把柄嗎?」何通漫不經心說,「你和趙雲今是舊相識?別看我,聽雙喜說她幾年前劃過你的車,難怪她不待見你,宴會那天就刁難你擦鞋,昨晚又潑你一臉水,看來霍先生這次的算盤打錯了。」
昨天趙雲今說出那番話,江易不動聲色,但心有餘悸。
霍璋這一手安排就連他都沒想到,那男人足夠陰狠,就連身邊最親密的人都能算計利用。
何通看起來作繭自縛,但如果沒有那包藥,江易和趙雲今未必不會中霍璋的圈套。
霍璋身體有恙,趙雲今這些年沒有過男人,深山老林道路不通,孤男寡女又是舊識,這樣的條件下,兩人擦槍走火也不是難事。何通在明知道他和趙雲今從前有幾分交情的情況下,依舊用了那包喝下去就會被發現的春藥,這怎麼想都不會是霍璋心腹能做出來的事情。
——太蠢了,蠢得好像故意告訴別人這裡面有陰謀一樣。
江易看向何通,男人這幾年又長了些斤兩,原本就白胖,此時更顯憨厚了,江易想起四年前他那張懦弱討好的臉,和現在悠閒垂釣的模樣大相逕庭。
何通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望著遠處層疊的山巒:「江易,你聽過纏山的故事嗎?」
纏山是一片綿延的山脈統稱,其中海拔4300米的纏谷峰是西河市的最高峰,纏山幾座高峰的山頂終年積雪,冬天幾場雪過後滿山皚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