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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前兩日狩獵時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
她終是忍不住,第二日一早便命人去請母親入宮來, 欲仔細問一問到底出了什麼事。
此刻, 她正一手扶腰,一手捧腹,在屋裡不住地來回踱步。
蘭昭輕聲道:「女官說, 娘子養胎當平心靜氣,戒驕戒躁。娘子千萬要當心些。」
連續地快走,蕭淑妃已有些氣急,聞言停下腳步,望一眼遠處天色,點頭道:「你再去看看,母親來了沒有。」
話音落下,已有內侍引著宰相夫人陰氏快步走近。
蕭淑妃緩了一口氣,隨即親自上前,也不待陰夫人沖她行禮,便問:「母親可來了!快同我說說,到底什麼事,讓陛下忽然轉了態度!」
陰夫人來前已問過蕭齡甫與蕭沖,此刻也不含糊,轉身將眾人都遣退,便引著女兒進內室,將狩獵那夜飲鹿血酒,引裴琰、裴濟父子等人不滿的事道出。
蕭淑妃聽罷,蹙眉沉吟,片刻後埋怨道:「陛下待咱們蕭氏一門已如此關懷,父親與兄長又何必還要同裴相公針鋒相對?」
裴、杜兩家都是本朝元老,真正的皇親國戚,而蕭家乃後起之秀,再得皇帝信賴,也比不過他們的根基深厚。
「你呀!」陰夫人見女兒這模樣,止不住地搖頭嘆息,「難怪你父親總說你太過心軟,對陛下又一片痴心,也不知是好是壞。」
她說著,湊近些,壓低聲道:「你父親說了,陛下信賴蕭家,便是因他與你兄長二人最懂揣度聖意。陛下看似溫和,實則疑心頗重,對裴相公與杜相公早有不滿,重用你父親,就是要壓一壓他們的氣勢,若哪一日你父親也與裴相公站在一條線上,陛下哪裡還會理會咱們?」
蕭淑妃蹙眉:「那為何陛下如今又忽然改了心意,對賢妃親近了許多?」
陰夫人道:「陛下疑心重,總不會任由一方坐大。恐怕還是因你有了身孕的緣故,不想令蕭氏風頭太盛。你父親讓我告訴你,不必為此憂心,好好養胎即可。」
蕭淑妃眼眶微紅:「可陛下待我忽然冷淡,我——我如何能安得下心?」
陰夫人心下惻然,握了握女兒的手,小聲勸慰:「四娘,聽母親一句勸,天底下的男人大多薄情,他們只愛年輕貌美的女人。女人若沒有依靠,便像那位鍾貴妃一般,再風光,在別人看來也不過是個玩物。你好好將孩子生下來,若是個皇子自然最好,往後的事總有你父親籌謀著,若是個皇女,也總是陛下長女,於你有益無害。其他的,便看開些吧。」
蕭淑妃咬著唇沒說話,泛紅的眼眶裡淚水更甚。
明知母親說的一點沒錯,都是為她這個女兒著想,可她卻打心底裡羨慕那個被旁人看作妖孽玩物的鐘三娘,若能寵冠一時,此生也足了。
她垂首撫著一日日變大的腹部,眉心閃過一絲憂慮與埋怨。
這孩子來得看似很是時候,卻又好像一點點將她愛慕的郎君越推越遠了。
……
一連數日,李景燁除了白日派人到淑妃處問候一番,偶爾到玉女殿看一眼外,每夜都獨自歇在飛霜殿中。
麗質樂得清閒,每日與春月一同在玉女殿中泡湯休養。
春月起初不敢用皇帝御賜的海棠湯,連連拒絕,抵不過麗質一雙濕潤的杏眼委屈巴巴地望過來,只好趁著夜裡無人,偷偷下水體驗一番,一來二去倒也漸漸放開了,邊泡湯時,還不時與她說著殿中其他宮人白日裡聽到的閒話。
「聽說這兩日,除了王昭儀與韋婕妤兩個外,其他幾位美人、才人都愛往徐賢妃那兒去。」
麗質從水中捻了片花瓣,湊近鼻端輕輕嗅了下,聞言道:「是了,徐賢妃如今掌權,六局二十四司都由她管,只有討好了她,才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