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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由捏了捏被凍得有些痛的手,加快腳步,轉過院牆,靠近角門處。
門邊立了道挺拔如松的黑影,任寒風吹拂,始終一動不動,似乎已經等了片刻。
隔著帷帽,麗質看不清那人模樣,卻一下從他模糊的側臉輪廓認出是裴濟。
她快步上前,輕聲道:「這麼晚了,將軍喚妾來何事?」
裴濟看一眼她因寒冷微微瑟縮的模樣,也不多言,只將門推開,引她出了府外。
東北角門外是一條僻靜窄小的夾道,需沿著夾道走一段路才能到坊間的大道上。此刻夾道邊停著輛十分簡樸窄小的灰色馬車,石泉正立在一旁,見人出來,忙將車上的杌子取下,擱在車轅邊。
麗質微微蹙眉,並未邁步。
觀那馬車窄小的模樣,其中頂多隻能坐下兩人,再有一人趕車,至多三人,可現下卻有四人。
裴濟看出她的猶豫,壓低聲簡短道:「你二人坐車中。」
此話便是表明他可與石泉一同在外趕車。
春月嚇了一跳,忙緊張地扯了扯麗質的衣袖。她卑微慣了,一聽要讓將軍在外趕車,下意識便覺受不起。
麗質微頓,轉身沖春月道:「你先回去吧,我很快便回來。」
春月如釋重負的舒了口氣,可隨即又緊張起來:「小娘子——」
麗質知她擔心自己獨自一人,不由安撫地握了握她的手:「無事,有裴將軍在。」
春月囁嚅片刻,這才一步三回頭地重新回去了。
裴濟不語,伸手替她掀起車簾,待她坐定,才提步上去,坐到她身旁。他輕敲了敲車壁,石泉便催動馬車慢慢行進。
已是子夜,正是宵禁的時候。雖然夜裡巡邏的武侯們只管在各坊之間的大道上隨意出行者,對各坊內的居民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到底也不能大張旗鼓地肆意橫行,因此馬車行得極慢。
車中本就逼仄,裴濟又生得高大,與麗質並肩而坐,愈顯她嬌小,車身搖晃間,二人肩臂隔著厚重的冬衣不時摩擦。
麗質將帷帽取下,這時才又問:「將軍要帶妾去哪兒?」
裴濟道:「醫館。」
麗質愣了愣,不明所以地側目望他,卻見他腰背挺直,雙手擱在膝上,正襟危坐,目不斜視。
她微微蹙眉,腦中轉了又轉,隨即想起上回自己同他說的飲藥之事,這才漸漸明白,他應當是為了此事要帶她去就醫。
車外又一陣北風襲來,帶著寒意透過縫隙鑽入車中,令麗質忍不住再度打了個寒戰。
裴濟側目,待瞥見她露在外的指尖也被凍得通紅,不由伸出手去,將她的兩隻柔荑包裹在掌心間,輕輕揉搓。
熱意自他的掌心傳遞至她的雙手間,原本有些僵硬的手終於重新靈活起來。
麗質抬眸,對上他深邃漆黑的眼眸,不由勾起唇角:「將軍,妾好冷呀。」
裴濟眸光微閃,頓了片刻,默不作聲地伸出雙臂,將她摟進懷裡。
麗質將被凍得有些涼的面頰靠在他溫熱的脖頸處,動了動調整個更舒適的姿勢,軟軟靠在他懷裡,輕聲道:「將軍怎麼對妾這麼好?」
裴濟只覺脖頸處先被她面頰冰冷的肌膚一激,隨後又被她說話間噴吐而出的溫熱氣息柔柔拂過,不由渾身一僵,一陣劇烈的酥意自脖頸間迅速蔓延,緊接著便化作熱意。
寒冷的冬夜裡,他忽然渾身燥熱起來,像被點燃了一般,摟著她的雙臂猛然收緊,令她身前的曲線更緊地貼著自己,俯首便尋到了她豐潤的紅唇,用力吻住。
他已有月餘未再碰過她,積壓了許久的慾念像被強行阻截的洪水,只要長堤間被鑿開個小小口子,便能令一切堅韌意志潰不成軍。
麗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