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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淑妃柔聲道:「妾希望能替陛下生個小皇子,到時便是陛下的長子。陛下可願意親自教導他,讓他做個像陛下一樣賢明的人?」
李景燁看著她,沒說話。
他知道淑妃是在試探他是否願意立她的孩子為太子。
照禮制,太子當立嫡長,而他未立皇后,便該立長,淑妃若真生下皇子,群臣定會請立為太子。
此事本無可厚非。
可眼下他想起,卻開始猶豫。
不立皇后,為的就是吸取前朝外戚亂政的教訓。而眼下蕭氏一門正得他信任,蕭齡甫又是群臣之首,論地位,已是舉足輕重。若他再立淑妃之子為太子,豈非要令蕭氏一門更顯赫?
如此,那不立皇后以防外戚的規矩,就是形同虛設。
他雖對蕭齡甫行事頗滿意,卻也不願任由其成為下一個杜氏。
他的太子,若是個普通官家女子誕育的,自然最好。
思及此,他不由想起還在玉女殿的麗質。
若她先遇見的是他而不是六郎該多好,他定會將她生下的皇子立為太子。
可惜她如今的身份實在尷尬。
「朕的孩子,不論男女,都會親自教導。」
他避開了淑妃話中的試探,卻將態度表露了幾分。
蕭淑妃失望不已,勉強笑著轉移話題。
父親早說過,陛下是個外熱內冷的人,對誰都不會全然信賴,偏她不信,今日卻像是忽然明白了幾分,心底慢慢涼下來。
……
玉女殿中,雲雨初歇。
麗質渾身散架了似的,懶懶靠在池中,睨著裴濟從池中步出,立在亭中匆匆穿戴。
無數水珠順著他身上健碩的肌肉下滑,滑過左臂上的箭傷,滑過右腹處的刀傷,最後順著兩腿的線條慢慢滴到他腳下的石頭上,滲透下去。
她看了片刻,直到他緊繃的面色有些泛紅,才輕笑著移開視線,勉強撐著池邊,赤著身從池中出來。
她一向不喜有人服侍,身邊的宮人內侍已漸漸習慣,被她遣回去歇下,也不會過來詢問。
裴濟已將衣物都穿戴好,見她出來,便取了塊大巾將她裹住,橫抱起進了內室。
麗質雙臂勾住他的脖頸,嬌軟無力地依偎在他懷裡,用沐浴過湯泉後愈發柔滑細膩的肌膚不時地磨蹭著他。
他的身軀再度緊繃起來。
麗質卻像沒察覺似的,伸手去輕輕撫摸他近在眼前的喉結。
裴濟眸色加深,垂頭看她一眼,嘶啞著嗓音道:「貴妃莫動。」
麗質笑了笑,貼在他胸口,輕聲道:「將軍,替妾做一件事吧。」
裴濟喉結滾動,心口狂跳:「何事?」
「替妾在揚州買一處宅子吧。」
她自決定要逃離這裡開始,便一直在謀劃著名。除了要裴濟的幫忙,她更需要打算好離開後的日子。
先前她藉機在宮中的書籍中尋到了一幅大魏疆域圖,又將夢裡三年後的那場動亂細細回憶一遍,在地圖上一一對應位置。
因動亂多集中在北方土地上,因此她若要安身,便該往南去。只是這時候的嶺南、西南等地還被視為蠻夷之地,閉塞而落後,她身為女人,恐怕難以立足。
唯有揚州,繁華富庶,民風開放,聽說也有不少未嫁或寡居的婦人謀生居住,正適合她。
前些時候,她並無銀錢,即便有心,也做不了什麼。
近來,她時常命人送些金銀器物回鍾家,其中有許多是給長姊蘭英的。
叔父一家雖都是小人,可因她先前敲打過,也不敢真的將財物都據為己有,每一回都會留出些交給蘭英。
她讓春月親自去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