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狻猊是曾接過神旨,被神明點化過的神獸,但這麼多年,沒有多少妖魔真正見過他的真容,而狻猊所在的聞家如今明面上的掌權人則是他的徒孫——聞修永。
但那些不願受聞氏管束,硬要行邪門歪道,破壞人類社會穩定的妖怪,都會跑到北邊的荒原裡,同那些被慾望和貪念俘虜的魔修為伍。
人類看似渺小,可當他們的慾望和貪念達到一種臨界點,他們就很有可能從活生生的人,轉化為徹頭徹尾的魔。
所以有人存在的地方,永遠不會少了妖魔。
而天道,總需要一些人來維護這其中的法則。
當南支妖族的人聞訊趕到北荒時,剛過結界,就在那一片河灘裡看見了無邊蔓延的雪色,就那麼從濕地上浸潤著泥土,緩緩流淌進了河流裡,又暈散開大片大片的痕跡。
到處都是變回原形的妖怪的屍體和那些化作混沌魔氣,正在逐漸消亡的魔修。
千百年來,他們還是第一次如此直觀地看見這般觸目驚心的血腥場面,也許是這多年的平靜無波,讓他們這些身處人類社會裡,被聞家統領的妖怪,忘記了平靜湖面下隱藏著的暗流洶湧。
這世上總有不願受約束,總是一意孤行,害人性命的妖怪,也有那些妄想同化整個世界的魔修,但他們也大多都是零零散散地去抓回一些犯下殺孽的妖魔,並懲治他們。
但這北荒,他們從未來過。
畢竟這裡混沌不清,聚集著許多滿懷戾氣的妖魔,而這裡的結界,也從來不是那麼好突破的,這裡也算是那些妖魔的保護所。
但當他們趕到這裡時,才發現這結界竟然已經被人撕開了口子。
「這,閱哥,我們咋整?」留著寸頭的青年當即問了一聲走在最前面的那個穿著黑色休閒服的年輕男人。
那趙閱還沒開口說話,腳下的土地便陡然震顫了一下,遠處有極大的氣流滿攜金光湧上這昏暗混沌的天際,鋪散開時便令江河水傾,山石崩裂。
煙塵席捲而來,嗆得人直咳嗽。
趙閱捂住口鼻,皺眉道:「走!」
只是他們還沒跑到那邊亂石堆砌的石門裡,就看見有人已經從裡面匆匆走出來,還扶著一個昏迷的人。
「葉霄?」趙閱一眼就認出了他。
葉霄一臉髒汙,抬頭看到趙閱和他身後的那些人時,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就道:「你們怎麼來了?」
「這結界是你破了的?」趙閱有點不敢置信。
葉霄冷哼了一聲,「不是我,但我有老大,你們不願意幫我救我哥,有人幫我救!」
「葉霄,不是我們不肯救,你也知道我們妖主舊傷復發,現在還昏迷著,我們也沒有辦法突破這裡的結界,所以……」
這是趙閱也沒有辦法的事情。
「算了算了!懶得和你們說這些,反正我哥已經救了。」葉霄也懶得在這個時候跟他們掰扯那麼多。
也是此刻,他們忽然看見那石門間朦朧暗紅,猶如血霧一般閃動的結界裡忽然有一團黑氣竄了出來,卻又驟然之間被其中飛出的一抹金光擊落,摔在地上時,便化作了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他的臉頰上有蜿蜒的魔印。
趙閱眼見著那石門內,又有兩人穿透結界,從裡面走出來。
他看清那兩人的真身。
那臉上印著銀色妖紋,長發銀白的男人,是蛟。
而在他身後信步走出的另一人,短髮烏濃,肌膚冷白,面容雋秀漂亮得不像話,額間的一點金色蓮痕更襯得此刻的他平添幾分莫名的妖冶。
他竟是一朵玄蓮。
趙閱瞬間就反應過來,這難道就是前段時間傳聞裡一夜之間殺了近百妖魔的蓮妖?
「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