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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陣子親眼所見的種種畫面重現,魏隱清晰地意識到,她待衛息和身邊的侍從,都比待他要親近得多。
她親切地稱呼奉宣、子揚,對他只有客客氣氣一聲「王爺」。
或許只有他活在過去。
魏隱冷冷地扯了扯唇角,露出對自己的譏笑。被褥中,雲姜重重地咳了幾聲,他腳步一頓,還是轉身走過去,機械地拍了幾下,「陛下保重身體。」
「嗯。」雲姜閉目道,「多謝。」
魏隱的手,更僵硬了。他收了回去,定定瞧了雲姜一會兒,她也沒有睜眼的意願,就又大步走了出去。
雲姜輕輕舒出一口氣,如果魏隱要相認,她還真不知該作何反應。畢竟,二人身份都不同往日,沒認出倒好,一旦顧慮到從前的情誼,很多事很多話,就不同了。
衛息沒有發現這對君臣間不同的氛圍,他砍柴歸來時,子揚也正好醒了。
幾日的重傷昏迷,讓子揚清瘦許多,但一看到雲姜,仍是很高興地叫喊,「扇扇,扇扇。」
他很乖覺地發現,因為自己傷患的身份,眾人都對自己遷就不少,便得寸進尺地要求雲姜一直握著他的手。子揚撒嬌的模樣同小孩兒無異,雲姜最是受不住,便應了他,殊不知,有兩道目光,時不時都要淡淡掃子揚一眼,至於那其中的不滿,就不用多說了。
他們在這個村莊住了三日,直到魏隱聯絡到了可信的下屬,才動身離開。
相處下來,女主人和她的小女兒和雲姜已經很熟了,對她十分不捨,在村口送別時,送上一堆肉乾之餘又叮囑許多。
反正魏隱已經認出來了,雲姜索性不再遮掩,當著幾人的面就用滄州話和女主人交流,衛息稍有疑惑,她就敷衍地用「在滄州那些日子學會的」這種理由來打發。
衛息一向知道,陛下身上有許多秘密,沒有陛下的允許,他從來也不追根究底。他隨口問了句後,也就輕易地帶過了。
魏隱見狀,竟不知該誇衛息忠心,還是道他大智若愚,但確實也是第一次認識到,若單純把衛家人當成耿直的武將,就絕對低估了他們。
有時候,他們裝糊塗的本事,還真是少有人敵。
尋來的下屬是楚生,有魏隱的吩咐,楚生只帶了三兩隨從,人不多,一輛馬車幾匹馬就上路了。
衛息一直提防他,在馬車行了段路後,就發現了不對勁之處,「這好像不是回京城的路。」
「嗯。」回答他的聲音平淡坦然,似乎沒想隱瞞。
衛息的目光銳利起來,「奉宣一直以為,目前為止王爺還是一路人。」
「是不是一路人已不重要。」魏隱視線掠過了沉睡的雲姜,「你知道回京後,陛下將迎來甚麼嗎?她不該回去。」
他的眼神含了許多東西,其中的情感是衛息沒想到卻又彷彿在意料之中的。衛息一直就隱有感覺,陛下的神秘,陛下不為人知的那些舊事,似乎與滄州,與滄州刺史、長義王他們都有幹係。
「該不該回去,也是由陛下自己決定,王爺此舉,未免太過霸道。」衛息的手按在了腰間,隨時準備動作。
見魏隱不為所動,衛息又沉沉道:「最重要的是,陛下身中劇毒,只有陰氏能解,陛下——必須回京。」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感冒了,頭昏一整天,所以就碼了這麼多
第41章
兩人對峙了會兒, 魏隱先有所鬆動,仍道:「只有陰氏可解?」
天下之大,他不信只有陰氏的人能解毒。
「縱然遍尋名醫能找到, 但陛下不一定能等。」衛息看得出, 魏隱此舉應當是為了陛下, 興許是京中有變被他提前知曉了,不論如何,他有種微妙的能理解魏隱此刻心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