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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開始重新熱鬧起來,其中不乏打趣之聲,連草用團扇遮住臉,被趙從牽著出了門。
趙從牽著連草一進正廳,便腳步一頓,隨後嘴角微微抿起,神色中閃過一絲不悅。
連草有些疑惑,剛要抬頭,便聽身邊的趙從附耳道:「別抬頭。」
原先她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直到跪在蒲團上時,瞧見前方一角的貴妃服制,方才明白。
連偀來了。
她下意識地去瞧連安和,見他難得換下了道袍,身著正裝正在下首正襟危坐,瞧見她的目光,面上稍有不虞:「二丫頭,怎麼不給貴妃娘娘敬茶?」
連草藏在衣袖中的手握緊,遲遲沒有動作。
坐在上首的連偀身著華服,一隻手扶著座椅,垂下眼睛,面上帶笑,道:「二丫頭?」
她在逼她。
她當初就說過,她們同為連家人,血濃於水,這關係是無論如何都否認不了的,在外人眼中,她們仍舊是一家人,關係豈是她說斷絕就能斷絕得了的?
到底是太年輕。
因是皇子成親,韓國公府裡還有許多宮女太監,並許多外頭的女眷過來看熱鬧,一舉一動都被人瞧著,連草的動作已經有些惹人注目,眾人瞧著不對,已經開始小聲地談論起來。
連草閉了閉眼睛。
今日是她成親的日子,若鬧出笑話來,丟人的是她,還有趙從。
他本就艱難,她不能再給他添麻煩。
想著,便想去接婢女早已端過來的茶。
那茶盞突然移了位置,連草一瞧,卻見它已經被趙從拿在了手裡。
他衝著她笑了一下,然後將茶遞到連偀跟前:「貴妃娘娘,請吃茶。」
他這是直接替連草在敬茶。
連偀微皺眉頭,眼神在他與連草之間穿梭,片刻,忽然笑了一聲,抬起素手,姿態優雅,將茶喝了,隨後拿帕子擦了擦嘴角,笑道:
「殿下真是疼愛二丫頭,如此,本宮便放心了。」
趙從笑著,又將自己的那份茶給敬了,拉著連草起身,才道:「連草嫁給兒臣,貴妃娘娘自然無需操心,您還是在宮裡多多陪伴父皇,才是正經事。」
此話一出,連偀臉上的表情一窒,臉很快拉了下來。
趙從太過了些。
連草嫁給他,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自己又沒有做什麼,只是派人給連草送信,說自己會幫趙從登上太子之位,並叫她多多籠絡趙從的心,好在他登基後,為連家謀取更多的利益。
可連草沒回信不說,趙從不知從什麼地方得了這訊息,竟到雲溪宮當面說,請她不要參加他們的婚禮。
連偀冷笑,她是連草的姑姑,她憑什麼不參加?
如今趙從如此做派,分明是將她這個能幫助他的人往外推。
他何時變得如此愚蠢?
難道他真的相信,沒有她的幫助,自己真的能競爭過三皇子,登上帝位不成?別忘了,他傷六皇子的事,陛下可一直都記著呢,只是為了大局計,暫時沒有深究罷了,否則,他真以為自己還能活下來?
而且,他言語中還諷刺自己不如以前受陛下寵愛,實在是可惡。
連偀將手握緊,面上帶著假笑,故意刺他,「這是自然,不過陛下今日在與三皇子商量山西賑災一事,不能來參加殿下的婚禮,著實是可惜。」
她在提醒他不如三皇子受皇帝喜愛,還是識時務,靠上自己這顆大樹穩妥,她是連草的姑母,與他在一條船上,總不會害他。
可是沒想到趙從還沒說話,連草便先上前一步道:
「陛下以國事為重,是我朝百姓的福音,與之相比,我們的婚禮倒是次要了,陛下愛民如子,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