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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她愛他,沒來由,沒期限,所以甘心一日日地陪他等下去。
蘇稚羨慕她情意綿長,悠悠感慨了一聲:「你怎麼能這樣愛他?」
「你不愛桑武士嗎?」
「我可不能由著別人牽我的鼻子!」
聞人椿被逗笑,細數起來,她的羨慕絕不亞於蘇稚。於是她突發奇想,問了一句:「蘇稚,若是桑武士三月沒有蹤影,你會怎麼辦?」
「當然是去找他啊!」
「然後把他捉回來打一頓?」聞人椿眯著眼睛,她被蘇稚感染,常常冒出小女孩姿態。倒是蘇稚本尊待此事十分嚴肅:「捉什麼捉啊,變了心的男人何苦費力費心。不過凡事求個明白,若他確有抽不出身的事兒,那便是我瞎操心,若他有了新歡,我也不含糊,該賠我的金銀田產賠了,從此天高海闊見面不識。」
「怎麼同吃一鍋飯,你就這麼灑脫呢!」
誰想蘇稚豪言壯語一番,卻驀地哭起來,淚流不止時,還隨手撿了塊帕子墊在眼皮子底下。
「怎麼了?怎麼了?」孕婦哪好傷心的,一傷便是兩顆。聞人椿立馬脫了傷春悲秋的殼,急匆匆起身,趕緊喚人請大夫。
「不用不用。」
「你這是怎麼啦?」
「我……我就是一想到桑藤見那混蛋居然敢不要我,我就想哭。」
「那、那不是咱們瞎編的嘛。」
「萬一成真了呢。」蘇稚是真的入戲,哭花了半條帕子。聞人椿又是斟茶又是擦臉,生怕待會兒桑武士瞧見了要拿她開刀。
不過蘇稚的話,和她這番突如其來的淚,倒讓聞人椿做了一個不像是她會做的決定。
她要隨船出海!
隨波逐流的日子,她過夠了。
上天發什麼戲碼她便要換上什麼扮相,那為何自己不能寫一出呢。就像蘇稚,像陳大娘,像系島千千萬萬的女人們。
於是她開始了有生以來第一次主動的遷移。
海上的日子並不好過。來來往往大多是糙男人,張口閉口,娘啊媽的,有系島方言,也有明州話,聞人椿一句不願插上。
幸好隨行有陳大娘侄子,時不常地給她添點水、道句好。
她不是塊木頭,隱隱覺出陳大娘侄子的心思。
於是她索性躲回了房,不再承人恩惠。
霍鈺臨走前,要她受著別人對她的好,她實在做不到。也許是因為她並非尊貴出身,只知道得人恩惠必要報答。可她的身、她的心都毫無保留地給了霍鈺,分明不可能為他人留出一分一毫。
那便不要給人留下一星半點的遐想吧。
與此同時,被聞人椿記掛不停的那人卻在臨安獄中。
他在此已經小住了半月有餘,因他心平氣和,故而並不覺得這獄中日子有多難熬。這和他頭一回來臨安獄的心境大為不同。那時他不經風雨,見過最厲害最血腥的也就是府宅姨娘們的手段而已,入了臨安獄,見自己娘親被傷得遍體血淋淋,差些失了血色、就地跪下。
如此說來,此回也不算心平氣和,每每午夜夢見娘親臨終囑託,他都心悸不已、捂著胸口遲遲不能眠。
奪回霍府。
奪回還瓊。
一個仍未實現,一個許是再不能實現。
獄外來了人,長而寬的黛紫袍子拖地,卻蓋不住腰肢纖細。雖有錐帽遮面,霍鈺卻也知道這並非他心中等的那個人。
「二少爺。」來人身邊的女使從齒縫裡蹦出三個字。她緊張兮兮,眉眼如小鼠亂竄。
霍鈺認得她,真真是出乎意料——許大人竟放任自己的女兒來見他。
「此處兇險,你們還是走吧。」救不救得了是為一說,霍鈺且不想將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