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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鈺哥哥」許還瓊猜到了他要說什麼,只是霍鈺的話更快一些, 「看來做許府的奴才要比做霍府的舒服些。菊兒,你可想念許府的日子啊?」
菊兒識相,立馬誠惶誠恐跪倒在地。
霍鈺卻當見不到,捏了一盞茶,慢悠悠地喝了起來。
許還瓊心明如鏡, 她知道霍鈺是在給聞人椿鳴不平,不是今日,也是明日,霍鈺會讓許府明白聞人椿的地位。
因而她更堅定了,要與許府劃清界限,要讓鈺哥哥明白她是全心全意站在他身邊的。
「鈺哥哥。」她摸著肚子,傾身向前,「要不先讓菊兒下去吧。上回你說的事,已經有些眉目了,我想跟你再商量商量。」
霍鈺垂著睫毛,等到菊兒退下之後,才開口:「手串上的香究竟是何人做的?」
然出乎許還瓊的意料,半個時辰後,驚松木的事情講得差不多了。霍鈺又將菊兒的事情翻出重提。
他說他不喜歡是非心腸。
還說他素來不喜歡許府或是霍府調教出來的女使婆子。
許還瓊低頭聽著,她想說話,但那些不是霍鈺愛聽的,她知道自己必須吞下。
「近日管事婆子應當又在招女使小廝,你挑個順眼的,請菊兒回許府之前給你好好教一教吧。」
話已至此,實在沒什麼好求情的。
「鈺哥哥。」在霍鈺離開之前,許還瓊才露出一絲真性情,待他駐足、回頭,她才接著說道,「等小椿進門了,我不會落得和姑姑一個下場吧。」
她有些哀怨,又有些勉強維持的自傲。大抵有那麼一刻,霍鈺在她臉上看到了七分的娘親。
他不會讓自己走上父親的老路。於是折回去抱了抱她,道:「不會的,你這是聽多了下人們的胡言亂語。」
局中人看不懂,文在津卻是一語道破:「許還瓊之於他,是一輩子的責任。」
理應被安慰到的人卻對他說:「這個素湯很鮮,你趁熱嘗一嘗吧。」她還好心地替他拌了拌。
文在津側目而視。這一回相見,聞人椿好似真的不一樣了。雖不至於脫胎換骨吧,但從前那股子少女的輕脫勁兒不見了。
她開始心事重重,難以一眼看透。
「小椿,對不起。」文在津以為自己是有責任的,無論是陳雋的死還是聞人椿的傷,都是他僥倖造成。
聞人椿並不這麼想,她不以為意地晃了晃頭,仍舊執迷於那碗湯:「喝喝看吧,給我提點意見。」
兩人純屬雞同鴨講。
文在津只好退讓,與她講些旁的事情,譬如藥方、佛法。
這是聞人椿頭一回對佛理露出興趣,她問文在津:「早晚抄經做功課,真的能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嗎?」
文在津指了指自己,苦笑:「你看看我。」
「你這樣挺好的。放下蘇稚,你們兩個人都能歡喜平安了。」
是這樣嗎?
文在津捫心自問,他始終忘不掉蘇稚那頭披散著的烏髮,光亮柔順,總有如練的月華灑在上頭。
「文大夫。」聞人椿撐著腦袋,懶洋洋地叫他,「你當初是怎麼忍住對蘇稚的喜歡的啊?」
「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她當時好像也是這樣的。明明第一眼的時候就覺得霍府二少爺英氣非凡,如書中冒仙氣的哥兒,可她知道身份是天差地別,便習慣低頭,不貪看、不肖想。
事實證明最初的她才是對的。
氣氛一度安靜,文在津不知想到了何處,忽然補了一句:「許是我還不夠喜歡吧。」
「那你覺得我對霍他的喜歡夠不夠?」她問得誠摯,像追著先生要答案的學童。
文在津被難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