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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她今日就是犯了倔, 弄得蓬頭垢面、顏面盡失, 也非要保住這朵椿花。
這是她和霍鈺情定的椿花, 是她的半條命啊。
若沒了, 他們豈不是真的無法成百年之好了。
若真的成不了百年之好——她也還是想要留下這枚椿花去惦念啊。
「放手!」
「我不放!」
「你個賤胚子!大娘子有令,竟敢違抗!」
各種聲音越發尖銳, 攪得許還瓊又開始犯暈,她扶著肚子,想罷了, 卻被大嫂堵在原地。
「身為大娘子, 絕不能軟弱用事!今日, 既可讓那個聞人椿收收不該有的念頭, 也能殺雞儆猴立下威信!」
「鬧成這樣, 鈺哥哥會怪我的。」
「你是明媒正娶的妻, 有父親作主,又身懷嫡長子, 霍家表弟再怎麼生氣,也不過一兩日。若你只顧著安胎,由著她爭寵,來年進府了,有你好受。難不成你想落得你姑姑的下場?」
許還瓊重重地闔下眼皮。
天下女人誰不想要心上人的一心一意, 姑姑又自小對他們耳濡目染。但事已至此,鈺哥哥的心實在難強求了。
他許她大娘子的位份,許她孩子嫡長子,為她報了郡主府的私仇,而唯一向她求的事也就只有讓聞人椿進門一樁。
遠處來了一群男人的腳步聲,蓋住了廳前的吵鬧。
是小梨通風報信的結果。
幾日前,小梨受聞人椿囑託給霍鈺送了一封惦念的家書,他當真了、回來了。
聞人椿才見到他衣衫的邊角,掙扎著的無助絕望便輕易地破了一個豁口。
她咬著唇,目光越過好多人的手,似哭非哭地對他笑起來。
他一定會護住自己、護住這朵椿花的。
那麼多日夜,他不都是這樣承諾的嗎?
霍鈺大抵是顧及人前的場面,一雙眼睛只對著許還瓊,他直直地去了她的身邊。
先問了句身子還好嗎,又問她需不需要歇息。
許還瓊的聲音好似愈發虛弱了,小小蚊蟲鳴叫一般,讓人難以聽清。
很快,她便風吹楊柳一般倚在了霍鈺的身上。霍鈺沒有躲,他甚至默契地傾了傾身子,一隻手顧著她的肚子。
這些都是聞人椿透過那些手指縫隱隱約約看見的。她的心,忍不住往下沉了沉。
「今日所為何事?這位道士又是何方來的高人?」霍鈺問向一旁的女使婆子。她們面面相覷,倒是許還瓊的嫂子將前因後果講了一通。
她狐假虎威,霍鈺卻是別無辦法。
誰教許府如今占上風,背後隨時牽扯起蜘蛛網似的一片,他也是才領教過。
許還瓊的大嫂見他心思不決,又道:「霍家表弟,你說這也不過分吧。統共就是一個印記,去了便是,又不是要害人性命。」
聞人椿怕極了他會點頭,也不顧分寸了,喊道:「霍鈺!」
作孽啊,簡直是將刀子往人手上塞!
菊兒逮住了把柄,斥她:「你是什麼身份,也敢直呼主君名諱!」
「菊兒。」霍鈺冷冷出聲,「我和還瓊都沒說話,你倒是氣性大啊。有你整日在旁發火,還瓊這毛病確實一時半會兒好不了了。」
菊兒一聽,連忙跪下。
許還瓊的大嫂不屑地飛去一個眼神,剛要說什麼,又被霍鈺打斷了。
「還瓊累了,差不多就散了吧。該罰的罰,該賞的賞該去的便去了吧。」
聽聞霍鈺這麼講,婆子們再也不收著力氣,架著聞人椿去了一旁的屋子。她一直扭著頭,一直盯著霍鈺,卻只看到他們相偕的背影。
如果這就是他口中的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