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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渴深呼吸,鼻尖酸澀。
她不敢再看向他了,轉而輕輕扯了扯醫生的袖子,「醫生。」
「我們回家吧。」
她怕看著那個人,自己會心軟,會哭出來。
dawn從出現開始就在隱忍。
知道,他一直都知道,在他們面前,他不過像是一個局外人,一個遊離於他們兩人之外的,陌生人。
但即便如此,他仍舊想給桑渴,他動了不該動念頭的姑娘,一份溫柔、完完本本的愛意。
一生能有幾個27年呢?又能遇見幾場心動?
或許,他陰差陽錯這麼些年,就是為了在這座城市,遇見桑渴。
教會她自信,教會她自愛。
但是他又深知,這個青年,才是桑渴痛苦經歷裡最致命的一環。
如果這個心結一直都無法解開,桑渴就永遠無法擁抱真正的太陽,午夜夢回,她還是會陷入泥沼。
聽見他們想走,裴行端慌了,他捂住小腹的手,鮮血淋漓。
乍一看,像是手腕上淌出來的。
他什麼都顧不得了,拽住桑渴,滿眼紅血絲。
「你不能走,你把話說清楚,桑渴,你不要我了?你當真要跟著這個人?他是誰啊?」他聲調顫抖。
「你為什麼變成這樣了?你究竟為什麼,為什麼你突然這樣了?」
為什麼?
你問她為什麼?!
桑渴被這句為什麼徹底攪翻了重重壓抑在心底的隱秘痛楚,傷疤被揭開後,是鮮血淋漓的皮肉。
「為什麼?」她反問,語氣冰冷。
「你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嗎,我討厭你啊!」她看著裴行端,像是在看什麼殺人的劊子手。
「都是你,是你,我究竟做錯了什麼你要這麼對待我,對待端端。它哪裡對不起你,你要它死!它死了,他們都死了啊!」
「爸爸,蘭婆我生命中所有對我好的,我最重要的人而你呢?你在哪,你去哪了!?天好黑,雨好大,我害怕啊,你還讓那個女的跟我打電話,她說,你爸爸死了,她說我爸爸死了,你告訴的,因為你都是因為你啊!!!你就是故意的,全部都是故意的。」
「我不敢去學校,我害怕下雨,我害怕跟別人接觸。」
「我覺得他們都討厭我,都要害我。」
「你就是要看我絕望,你就是故意報復我。」
「你要報復我啊!」
裴行端聽愣住了。
桑渴在說些什麼啊。
「桑叔?」
「桑叔的事?」
還有狗。
「桑渴。」
他眼尾猩紅,一臉的不可置信,苦笑著:「你究竟在說些什麼啊?」
「如果是因為那個。」
如果是因為那筆錢,我給了他勇氣的賠款。
裴行端用沒有沾到血的手,想去觸碰她,結果停在半空,裴行端像是能想像出,被疾病纏身的男人,在手術頭最後絕望的掙扎。
他不想的,他不想這樣的。
裴行端深呼吸著,語氣顫成了篩子:「桑叔的事,我很——」
『抱歉』二字被堵在喉管,他的話並沒有說完。
因為桑渴一巴掌直接甩到他臉上,臉被打偏,指甲蓋邊緣刮到了眼瞼,哪裡瞬間溢位紅血痕,緊接著是臉部神經蜿蜒而上火辣辣的疼。
這一巴掌打完,周遭動態的變幻像是被按下了休止符。
裴行端屏息。
dawn神色微變。
其實這已經不知道第多少回被她扇耳光,裴行端皮糙肉厚,其實一點兒都不覺得疼。
他讀過書,知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