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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葒心這才定了:「是!」
「沒事,你如常盯視就好,此事不許聲張。」
韓菀吩咐完,沉默片刻,最後叮囑:「先勿告知我娘。」
「是!」
……
室內寂靜,一燈如豆。
廡廊腳步聲漸漸遠去,已聽不見。
韓菀展開手中的兩幅畫像,一張是田葒依照記憶口述畫師繪的貢叔小像,而另一張,則是今天進李翳宅的那人。
她掩下畫卷,慢慢坐了下來。
大門沒有關,穿堂風呼呼,吹得她身上有些涼。
也許這只是個湊巧。
畢竟,這世上面相略有幾分相似的人也不在少數。
只不過,韓菀想起她的上輩子。
上輩子,她「死」於一場沉船意外,被擄在回鄉祭祖的路上。對方顯然準備很充分,李代桃僵連她母親都沒能發現。
至於為什麼要回鄉祭祖呢?
因為她要成婚了。
她年紀不大,上輩子到郇都後,也沒很著急馬上就成婚。一年多後,才開始籌備婚禮的。
至於為什麼會生出祭奠父弟的念頭,韓菀記得,是姨母楊夫人詢問的,問她們要回去祭告父祖麼?然後她和孫氏才生出這個念頭並很強烈。
這其實很正常,因倘若要祭祖的話,要預留出來迴路程的時間,這並不短。當時楊夫人詢問,是因為要圈定婚期了,倘若母女需要的話,這婚期就得圈略靠後的。
一切都很正常,這個韓菀知道的。
只是她內心深處,其實還是壓了些許懷疑的,也不多,就隱約的一點點。
所以,她對姨母始終親近不起來,步步謹慎,很多事情甚至連母親也不說。
當然,這也很可能是個誤會。
是她小人之心也不奇。
韓菀垂眸,慢慢將兩張畫像摺疊起來,壓進匣子最底層,闔上盒蓋上了鎖。
「穆寒。」
韓菀回頭,看向那個始終侍立無聲的人:「你去點人,務必選口風緊密的,去摸尋一下這個貢叔。」
「看他是否真有個兒子,現又身在何處?」
「此事萬萬小心謹慎,不許聲張。」
穆寒收斂目中驚色,單膝跪地:「是!」
韓菀瞥了他一眼,微抿了抿唇角,半晌,收回視線,只道:「去吧。」
……
李翳那邊,卻比田葒想像的要更多疑一些。
那天打了那肥貓後,他心裡依舊有些不信,當夜就命人去探。
那一片的平房高樓,大小人家,反覆入室檢視並試探。萬幸的是,田葒事前準備非常充裕,沒有露出破綻。
只饒是如此,李翳的直覺依然告訴他,他被韓菀盯上了。
禍不單行。
韓氏商號那邊的訊息也一個比一個糟糕。韓菀反應快,機會把握及時,手段極之迅猛有力,她竟然聯合與慄氏競爭激烈的樂羊郭三家展開狙擊。
在這等圍攻之下,誰拿下的利益就是誰的,韓菀一動手,其餘三家不遺餘力,狠狠地撲將上來。
一時,慄竺焦頭爛額。
韓氏本來就是龐然大物,再加上三家聯手,整個郇國商圈都震動了起來。
自來,雪中送炭少,落井下石的多,一見這架勢,大大小小想渾水摸魚的人也很多。
慄竺連續兩日都沒閤眼,諸事應對暫告一段落,他對李翳說,「如果繼續這樣下去,慄氏撐不住的!」
雙拳難敵四手,韓菀少年鋒芒,合縱連橫之策,聲勢驚人。慄竺雙目泛赤,慄氏是他家兩輩人的心血,他的根本所在,現直接損傷的是他,他當然心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