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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象,而她則傻得從一個謊言,再跳進另一個謊言。
同樣都是欺騙,但相較於汪定帆的腳踏兩條船、及事後公然的言語侮辱,樓耘紳所謂的“懲罰”,更令她痛心疾首。
“請務必要在期限內把款項繳清。”樓耘紳別開眼,不去看她哀傷的模樣。
在他逼出她的心意之後,再殘忍的將她的愛,狠狠踩在地上,無情的踐踏。所有如夢似幻的情節,都只為了在這一刻羞辱她。
她怎麼會傻得以為他會愛上自己呵!究竟是她太笨,還是他的演技太逼真?
手中薄薄的紙張,在在提醒著她殘酷的事實,這份禮物,重得她無法承擔,亦壓碎了她編織的美夢。
腦海中閃逝而過的,竟不是他的寡情和冷淡,而是他的溫柔和體貼—縱使,那隻不過是欺騙她的伎倆。
不可否認地,他營造了瑰麗的幻境讓她耽溺其中,只是她還來不及細細品味,便被強迫清醒。
也許,她也在利用他的追求,填補她受傷的心靈和空白的感情……
她的反應,並不如樓耘紳所預期的,稱得上冷靜,以往他交往過的女人一聽到要分手,個個都呈現歇斯底里狀態,甚至搬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老掉牙招術,想企圖挽回他的心。
殊不知,那樣做只會讓他更不耐煩,去意益加堅定。
就這一點而言,沈書嫚沉默的哭泣,比那些聒噪的女人好多了,卻也剝奪他惡整的樂趣。
她連傷心都這麼保守、矜持,他不禁懷疑她的難過有幾分真心,至少,她也該開口指責他、控訴他的無情,然而此刻,她卻像個啞巴似的,悶不吭聲。
還是,她對他的愛,微薄的只值幾滴眼淚?
越想,他心中越不快,而他應該瀟灑的一走了之,不應該還杵在這裡,但腳卻像生根似的,沉重的無法移動半分。
他精明的腦袋,此刻完全無法發揮作用,厘不清那矛盾糾結的心,到底在期待什麼。是希望她低聲下氣的求他別拋棄她?還是想再聽她堅決的愛情告白?
兩人沉默良久,彷彿連空氣也為之凍結。
最後,由他率先打破凝滯。臨走前,不忘給她忠告,算是臨別紀念。“以後學聰明點,別輕易相信『混蛋』的話。”
終於,沈書嫚找回一點知覺,蠕動唇辦,卻費盡氣力。“樓先生……”她在他踏出家門的前一秒,幽幽的喚著。
樓耘紳駐足,背對著她。
她婆娑的淚眼,眷戀纏絡著他頎長的背影,雖然心中割捨不了,也要接受擺在眼前的重擊。
深深吸了一口氣,她壓抑內心的悲哀,猶疑道:“在相處的這段時間裡,你有沒有……有沒有一點點、一點點喜歡我?”她的問題,深深地撼動他的心絃,令他胸口一陣灼熱。
他卻不假思索的嗤笑。“你以為你是誰?”丟下這句話後,便頭也不回的斷然離開,也走出她的世界。
在他心裡,她只是個傀儡、是個玩偶,玩弄一番後,便棄之如敝屣,不值得再費心疼愛。
他說過的甜言蜜語,也不過是戲言,只是她一廂情願、愚昧的當真了。
沈書嫚像具癱壞的娃娃,頹然的跌坐在地上,沒有眼淚,心口荒蕪淒涼。
再度慘遭“情變”後——不過,這一切只是她的自作多情—沈書嫚變得更寡言沉默,宛如一縷幽魂。
這副死氣沉沉的模樣,讓公司職員對她益加反感,有幾個女員工甚至還雪上加霜的,在她面前“不小心”聊到樓耘紳近來被媒體渲染的花邊新聞,故意刺激她。
不久前,報紙上刊登她和樓耘紳交往的訊息,更是大家茶餘飯後的笑話。
未了,還會加幾句風涼話,取笑她的不自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