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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剃鬚刀。

「我，我不剃。」小鬍子掙扎道，「我留，留鬍子可帥了。」

「你，你放屁。」葉總醉醺醺地摟住他的頭，兩人湊得極近，「你，你別亂動，我輕點，不傷到你。」

在能把人烤融化的熱氣中，葉總小心翼翼地刮掉了鬍子，把剃鬚刀一丟，滿意道：「你，你看，這樣多，多好看。」

小鬍子委屈死了，覺得沒有鬍子的自己宛若失去了靈魂，整個人都不完整了，於是鼻子一酸，不自主地流下兩滴淚水：「你怎麼，怎麼這樣，我不剃。」

葉總覺得這淚水快流進他心裡去了，俯身吻住淚珠：「我錯了，我以後，以後絕對不剃了。」

「唔。」小鬍子被突然壓住，扭了扭身子，輕聲道，「疼。」

「哪疼？」葉總去脫他衣服，「我幫你看看。」

小鬍子身上的衣服被葉總毛手毛腳地扒開，只見整個背上都青青紫紫一大塊，很是誇張。

「這是，這是你被車撞的嗎？」葉總心疼地碰了碰背上的淤青，動作很輕的生怕弄疼了他，安慰道，「沒，沒事，我親親就好了。」

「嗯。」小鬍子迷迷糊糊地說，「所以今晚，今晚不能那個，會被壓得更嚴重的。」

「傻，傻瓜。」葉總用舌尖舔過淤青，「我教你，教你用其他方法，不，不碰這裡。」

……

晚上，夜闌人靜。

小林子和小夕子已經頭靠頭地睡著了，付以成摸了摸小夕子額頭，鬆了口氣，燒退得差不多了，估摸著很快就能出院回家。

明天下午要接著去拍戲，付以成拿起劇本，悄聲記著臺詞。

門被輕聲開啟，付以成抬頭，見念醫生提著一個保溫飯盒躡手躡腳地進來。

念醫生看了一眼熟睡的兩小隻，朝付以成比了一個出去的手勢。

付以成跟著念醫生出去之後，看著全副武裝的念醫生，不禁問道：「你這麼捂著不悶嗎？摘下一會沒事吧。」

念醫生看著不遠處的護士站，偶爾路過的病人，搖了搖頭，把手上的飯盒遞過去：「你晚上沒吃東西，餓了嗎？吃點東西吧。」

付以成把飯盒開啟，裡面是一份熱騰騰的麵條，微微有點坨，滷牛肉青菜荷包蛋，還是熟悉的配方。

「好吃。」付以成吃了一大口，「這是我人生中吃過最好吃的麵條。」

念醫生在口罩裡悶悶地笑了一聲。

付以成心想，這也是聽過最好聽的笑聲。

付以成夾起荷包蛋，送到念醫生面前：「要來一口嗎？」

念醫生把頭移開，沉默拒絕。

付以成想起自己前面推斷的「彆扭」性格，覺得莫名的跟小林子有點像，又再次嘗試問道：「真不來一口嗎？」

念醫生見眼前的人溫柔耐心地舉著荷包蛋，語氣中帶著一絲他自己未曾發覺的寵溺，望了望四周無人看來，便迅速摘下口罩咬了一口，又重新戴上，不動聲色地嚼著，不去看某人臉上露出的笑意。

付以成覺得自己好似摸透了念醫生，沒想到掩藏人後的性格這麼可愛。

付以成又問道：「還吃嗎？」

這下念醫生堅決地搖了搖頭。

付以成也沒逼迫，直接把剩下的雞蛋塞進了自己口中。

念醫生看著付以成吃下了自己咬過的雞蛋，眸色開始變深，喉嚨不自覺地嚥了咽口水。

「我以前的夢想。」付以成邊吃邊說，「就是有一個愛人，每當我回家之後，能夠抱抱我，說工作辛苦了，然後問我餓了嗎，他已經準備好了飯菜，就等我一起吃。」

念醫生垂眸，不知在想著什麼。

「後來我覺得自己太苛刻了。」付以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