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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絕的腳步也一頓。

「一起看吧。」楚絕咳了一聲，沒敢直視應漸遼的眼睛，但是身體卻誠實地向著相機湊近。

也還好大家都著急著收工下班，寒暄了幾句後，最後留在那裡仔細看照片的，仍然只有應漸遼跟楚絕兩個人。

但是應漸遼看不太出來這幾組照片到底有什麼區別——在他看來，這不都差不多麼？

——但是其實，攝像師確實說的沒錯，這組照片，照得比上一組還好。

應漸遼的妝沒卸，調整彩虹的時候還帶著妝，鏡頭被拉的很近，像是直接懟著應漸遼的臉拍，而四周背景因為沒對焦而，自動產生了一種虛化的效果。

應漸遼的臉就這樣毫無保留地呈現在了鏡頭之中。

淡淡的七彩的光暈就這樣靜靜地打在了應漸遼的鼻樑上，加上光影效果以後，應漸遼本來就好看到不行的的眉眼，被襯託的更加精緻立體。

照片中，少年的眼睛微抬，神情中沒有一絲雜念，像是初生嬰兒一般天真，彩虹的光暈增加了一些神聖感和明亮感，可是偏偏眼尾的那抹紅色又帶著點艷麗的感覺。

「你太適合熒幕了，這才是真正的無死角，」攝影師嘖嘖感慨，「上一次見到這麼完美的臉，還是給楚絕拍照。」

「這張臉，簡直就是源源不斷的藝術靈感來源。」攝影師完全不吝嗇於自己的誇讚，「今天的攝影體驗真的太舒適了。」

他讚賞的眼神看著應漸遼：「小夥子，好好努力，未來不可限量。」

「絕對能成為頂級明星。」

應漸遼：……未來，他可能就不當明星了。

應漸遼最後還是沒把這句說出口——

畢竟應漸遼雖然知道自己情商低，但是依舊能夠知道什麼事情是該做，什麼事情不應該做，什麼事情做了會傷害到別人。

——他一向不喜歡去辜負別人的好意。

他看著依舊在誇自己的攝影師，硬著頭皮，微笑著點點頭。

應漸遼每次一被誇，都有點不好意思，他剛想開口，準備謙虛一下，就聽到楚絕一本正經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嗯。」楚絕的聲音依然是低低的，但是語氣中透著認真。

而就是這簡簡單單的一聲沒什麼意義的音節，應漸遼也不知道為什麼，剛剛通道楚絕說話的時候，應漸遼感覺自己的耳朵突然麻了一下。

——這種感覺並不強烈，像是微弱的電流在耳後輕輕地刺了一下。

然後這微弱的酥麻感傳到四肢百骸，最後抵達自己的心臟。

應漸遼的身體也跟著這電流輕輕地抖了一下。

要命了。

原主這洶湧澎拜，無處安放的激素簡直要害死他。

攝影師後面還講了什麼，應漸遼已經完全沒聽進去了，他的大腦像是不反應了似的，附和攝影師的講解以及自己的點頭全靠無意識地反應。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應漸遼終於聽到了最後一句：「我這就把照片匯出來傳給你們，到時候修好了，我能發嗎？」

楚絕的眼神也看著應漸遼。

「可以啊，」應漸遼在攝影師期待的目光下點點頭，小手一揮，一副闊氣的模樣，「隨便發！」

楚絕看著應漸遼，嘴角微微上揚。

但又想到了應漸遼口中的「他」，以及應漸遼說起「他」的時候的表情，楚絕嘴角剛剛上揚起來的弧度又慢慢壓下去了。

心中那種有點難受的翻騰感，又抑制不住地湧上來了。

神情也變得不是那麼自在了起來。

楚絕又看了看手機。

對方還是沒回他訊息。

楚絕想了想，拿起手機，悄無聲息地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