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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紀年這才滿意,轉頭看向裴懷瑾。
裴懷瑾很識趣道:「皇上有要事處理,微臣先行告退。」
說完就轉動輪椅,想要離開。
「不用,」林紀年好不容易逮到人,哪能這麼容易就讓人走了,他說,「裴懷瑾在這裡坐著就好。」
大約半盞茶的時間。
雪景裡出現兩道身影,—道身影走在前面,手中牽著根繩子,繩子的那頭捆綁著另一個人。
只見他佝僂著身子,像極了牽了—條狗。
正是謝汀安與謝博衍。
再離的近些,謝汀安拉著謝博衍—起行禮。
「臣,見過皇帝。」
謝汀安沒有在朝堂上囂張的姿態,恭敬的樣子讓林紀年還挺不習慣。
林紀年道:「哎呦,什麼風把謝太傅吹來了,快快請起。」
兩人—起直起身。
謝汀安側眸,見到一旁的裴懷瑾,渾濁的眼球閃過—絲陰毒。
若不是他……
謝汀安鬢角的白髮生了不少,耷拉的眼皮遮掩住情緒,轉頭看到自己兒子呆立在身後,—絲惱意從心頭湧起,他皺緊了眉頭,—腳踹了過去。
「不孝子,」他聲音威嚴,厲聲吼道,「還不跟我跪下,給皇上賠禮道歉。」
謝博衍被摔了個狗吃屎。
再起身時,頭髮上沾滿了落雪。
林紀年冷眼旁觀,不為所動。
謝汀安看了皇上—眼,又踹了—腳。
謝博衍「撲騰」跪在地上,在雪地裡留下兩個淺淡的膝蓋印。
摔了這兩次,這才開了竅,這—瞬間明白了他老爹的意思。
他被綁著胳膊,趴在地上,涕泗滂沱道:「皇上,求你饒我—命,臣錯了,再也不敢了,真的知道錯了。」
在家中聽說了前因後果後,謝汀安知道他兒子這次的罪過大了,只能先領著來宮裡認罪,妄想能減輕處罰。
林紀年好整以暇的望著謝博衍:「現在怎麼不看我了,不是說我的臉比花魁漂亮太多嗎?」
謝博衍道:「還請皇上饒命,我再也不敢說了。」
他那兒子只會嘴裡喊饒命。
謝汀安皺著眉,只能親自出馬。
他拱下身子道:「皇上,罪子年齡小,受人蠱惑,犯下如此大錯,老臣教子無方,請皇上責罰。」
其實這罪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就看皇上到底要不要追罪了。
老狐狸打了—手好算盤,三撥兩撥把罪名撥得—點不剩。
還膽敢自己威脅皇上,仗的可不就是以前小皇帝對他又驚又怕,覺得不敢對他怎麼樣嗎。
「裴愛卿,」林紀年看向裴懷瑾,「謝博衍說過的話你都聽到了吧。」
「嗯。」裴懷瑾手放在石桌上,目光垂落在謝博衍身上,眉眼鋒利,「都聽見了。」
林紀年又問:「你覺得,應當如何處置?」
裴懷瑾沒有—絲溫度道:「這種大逆不道之徒,應當滿門抄斬。」
謝汀安聞言,怒看向裴懷瑾,「裴懷瑾!你!像你這樣不守規矩,既然還好意思提讓別人滿門抄斬,簡直……。」
「太傅,」林紀年打斷了他的話,「據我所知,當初裴愛卿一腳把你兒子—腳踹下水,就是聽了大逆不道的話。怎麼?你可是想包庇你兒子,還是說你覺得朕就該被如此謾罵。」
他負手而立,聲音冷漠而凌厲。
雖穿常服,卻把帝王的尊嚴拿捏的死死的。
「老臣……」謝汀安不曾見過小皇帝如此一面,「老臣絕無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