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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沈梔期痴心妄想著宋嶼墨多年,沈家卻始終保持著一份理性。
單憑遺傳心臟病這點,沈母很清楚,就算是跪著,也跪不進宋家的,而她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怎麼捨得拿到宋家去受氣呢。
紀家就不同了,當爹的不管事,又沒有當家主母壓著。
整個家族企業都是在紀商鶴的手上握著,但凡夫妻感情能和睦點,沈母相信沈梔期的未來生活不必紀棠弱到哪裡去。
她有意幫沈梔期,在紀棠的面前討個好。
所以當紀棠提出要去跟沈梔期聊聊天時,沈母很是熱情地安排人帶路:「你跟期期好好說會話,不會有人打擾你們。」
……沈梔期心臟不好的緣故,每次舉辦晚宴,只需要露個臉後,沈母都會替她準備一間休息的套房出來。
穿過奢華冷清的走廊,盡頭是一面偌大豎立的玻璃落地窗,燈光灑下來。
紀棠尖細的高跟鞋踩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直到停在盡頭的套房門口,她讓身後管家可以離開了,伸出手,輕輕的往裡一推。
沈梔期就在裡面,一襲紅色晚禮服坐在高凳上,裙擺柔柔低垂在高跟鞋旁邊,她將今晚佩戴的首飾拆了,一顆顆晶瑩剔透的珠寶滾落在木質地板上。
她看到紀棠出現,緩緩轉過來,身體看著清瘦卻不至於嶙峋,只是膚色在明晃晃的燈光下有種蒼白的病態感。
「紀棠,為什麼天底下會有你大哥這種刻薄無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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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相隔幾步遠外,紀棠平靜地將身後細窄縫隙的房門緩緩關上。
比起沈梔期眉眼間的一絲憤怒,她顯然已經習慣,慢慢吞吞他將自己身上珠寶脫下,非常妥善的擱在旁邊的櫃子上,說:「很正常啊,你以為全天下都是宋嶼墨嗎?可惜都是紀商鶴。」
在沈梔期為了聯姻的事煩躁時,紀棠還要提起宋嶼墨這個人。
她就越看這個女人不順眼至極,可惜身邊沒有保鏢在,不然打一頓好了!
紀棠已經將高跟鞋也脫下,邊走過來,邊順手拿起擱在沙發上的浴袍,將這襲月白色的高定晚禮服也脫下來,繫著帶子時,聽見沈梔期問:「你脫這些東西做什麼!」
她抬起頭,露出笑:「等會跟你打起來,為了避免還要宋嶼墨重新幫我準備新裙子。」
沈梔期:「……」
就知道這個女人一出現,便沒有什麼好事。
沈梔期也不能弱過她,可惜天生微笑唇,板著臉也不如別人兇。
她從高腳凳下來,踢開了一旁的高跟鞋,將身上這件紅色禮服脫下,學紀棠換上了浴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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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負心臟病的人不太好,偶爾欺負一下,還是有點興奮的。
紀棠在跟沈梔期關起門來打一架後,從沙發起來,梳理了下有點亂的長髮,以及被扯鬆垮的浴袍,她嫌棄般的去用白毛巾擦拭手心,又十分熟練的找到滾落在地板上的一個鑲鑽小銀包,將裡面的藥瓶,隔著遠距離,扔到了沙發上。
沈梔期體力差了點,紅了眼尾,只能咬牙詛咒她:「紀棠,你永遠都不會得到宋嶼墨的愛,不會得到他的真心,我詛咒你!」
紀棠還很好心地,給她倒了杯溫水,微微笑道:「哦?那我給你一次機會。」
沈梔期仿若聽不懂,烏黑的眼珠子盯著她。
紀棠耗費了一番力氣,骨頭都快散架,慵懶地坐在沙發對面,還活動了幾下手骨關節,用很平靜的姿態跟她說:「紀商鶴這三十幾年裡,訂過婚的次數,都快趕上我爸離婚了……他都是為了生意罷了,你跟他先訂婚著,早晚要解除婚約的,氣什麼。」
沈梔期內心也是這樣想,嘴上說:「你們紀家的人從基因裡就壞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