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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逢晚側過頭,垂在身側的手攥緊,聲音艱澀:「那,就請你幫忙扔掉吧。」
男醫生愣住了,總感覺她的行為和反應都怪怪的,不等他開口說話,中年男人先一步出現在視野裡。
溫父沒注意背對他的女人,只注意到男醫生困惑的神情,「是患者出什麼問題了嗎?」
話音一出,溫逢晚脊背瞬間僵住。臉上的表情也盡數斂起,但她想不出用什麼樣的表情去面對身後的人。
男醫生指了指溫逢晚,「不是,有人找您。」
他又指著桌上的早餐,慢吞吞說:「還帶了早餐。」
趕在溫父開口前,溫逢晚從職業表情庫中挑選了個合適的、職業化的微笑,然後轉過身,「謝謝您幫顧陽手術,早餐是感謝,如果您不吃,就扔掉吧。」
四年不見,昨晚的匆匆一面,如今的陌生相對。
溫逢晚說不清此刻心裡的滋味,「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只是,出乎她預料的,當她父親聽完這一番話,一向嚴肅的神情竟然出現了裂縫。
溫煦嘴唇動了動,眼球中的血絲很明顯,他一熬夜就會這樣,眼底的黑眼圈堪比國寶。
溫逢晚還記得,在母親還沒去世前,父親每次熬夜回來,母親都會開玩笑地用最貴的眼膜幫他保養。
溫逢晚眼眶發澀,維持住平靜的神色,「您好好休息。」
溫逢晚離開後,溫父站在門外一動未動。過了片刻,學生侷促地拎起那份早餐,「老師,這個……我要幫你處理掉嗎?」
溫煦沉嘆口氣,接過早餐,「沒事,正巧我餓了。」
學生愕然,「但、但剛才的人來路不明,這事物萬一——」
溫煦拉開椅子坐下,拆開包裝紙,遞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放心,人和事物都是安全的。」
學生訥訥反應了會兒,臉頰發紅,「老師,你是不是認識剛才的女生啊?」
這會兒,和溫煦同科室的同事湊過來,「我看那姑娘,好像是你溫老師的閨女。」
學生拔高音量「啊」了聲,「她怎麼不說呢,叫老師也是叫的『溫醫生』!」
此話一出,休息室中陷入寂靜。只有桌上的塑膠袋被風一吹發出細細簌簌的細響。
溫父的同事扯了下學生的手,搖搖頭示意他別問了。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你光風霽月的溫老師也不例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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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權在樓梯口等著溫逢晚,聽見腳步聲,他直起身,主動迎上去。沒把早餐原封不動帶回來,看來是成功了。
謝權又端詳著她沒什麼表情的臉,又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見到溫叔叔了?」
溫逢晚嘆口氣,點頭:「見到了。」
謝權俯身和她平視,「他是把你的早餐扔進垃圾桶了?還是當著你的面直接扔的?」
溫逢晚垂眸,點了點頭,那個男學生說她爸一直不吃外面的東西,那早餐大機率是投入垃圾桶的懷抱了。
謝權眯起眼,作勢就要往休息室走。
溫逢晚緊忙拉住他,「你去幹什麼呀?」
謝權言簡意賅:「去和你爸講講道理,這姑娘他不要,我就要了。」
溫逢晚有種被人護在懷裡的感覺,其實她也沒有不開心,因為從一開始就做好被扔垃圾桶的準備了。就是略微有些尷尬。
「也可能沒扔。」她添上句,「我爸學生說的,他不吃外面的食物。」
聽到這解釋,謝權的臉色有所緩和。
溫逢晚正要鬆懈時,聽他悠悠來了句:「男人呢都是口是心非的動物,說不準你爸現在就非常開心的吃著你買的早餐。」
溫逢晚笑了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