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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伯寤生沒有開口,但是看他的表情也知道,如今鄭伯寤生竟被打臉了,狠狠的教訓了一頓。
姬林說:「寡人今日來,不是來尋你鄭公晦氣的,事情已經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你要打共叔段,寡人要打鄋瞞。不管在家裡如何窩裡鬥,面對外敵的時候,寡人相信,鄭公與寡人的心思是一樣的,對麼?」
鄭伯寤生拱起手來,說:「正是。」
姬林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案幾,發出「噠噠噠」的聲音,看似很悠閒,說:「梅山附近,能夠調配的兵馬,又不會輕易被人發現的兵馬,具體有多少數目?」
鄭伯寤生還沒有回話,便聽到一個聲音說:「天子,請容仲回稟。」
有人站在營帳門口,隔著營帳,沒有進來,但是聽聲音便知道,那個人一定是鄭國國相,祭仲!
營帳不怎麼隔音,他們也沒有壓低聲音說話,所以外面的祭仲把裡面的話聽得是一清二楚,而且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外面。
鄭伯寤生心裡突然一沉,莫名有些心虛,畢竟祭牙之死,自己脫不開關係……
姬林說:「進來說話。」
祭仲很快恭敬的走進來,他的眼眶是紅的,不知道是熬夜的緣故,還是悲切的緣故,走進來跪在地上,說:「天子,梅山附近有一營,快馬加鞭,帶上兵節,半日便到,往返不過一日。」
姬林點點頭,站起身來,來到牆角繃著的羊皮地圖附近,抬起手來,展開黑色的袖袍,手指在地圖上虛劃一個圈,說:「鄋瞞人偷襲梅山,共叔段還有下一步動作,而寡人與鄭公被偷襲之後,匆忙關押了細作祁太傅,下一步該做什麼?」
公孫子都突然開口,說:「撤離梅山。」
姬林說:「無錯。梅山地形險要,多山谷與叢林,倘或山中還有鄋瞞人伏兵,必然防不勝防,因此鄋瞞人料定,咱們絕對會以最快的速度撤離梅山,而最好的伏擊地點,不是山谷和叢林,而是……此處。」
「哆!」姬林的手指點在羊皮地圖上,說:「是梅山通往老鄭城的山谷口。」
梅山下山有多條路,但是通往老鄭城的只有一條路,鄋瞞人料定周人大亂,倘或共叔段想要給予鄭國最後一擊,必然是在下山的途中,重創洛師與鄭國虎賁軍,然後俘虜天子與鄭公。
姬林說:「以最快的速度調遣梅山附近一營的兵馬,且要悄無聲息,不可驚動山中鄋瞞伏兵,到時候咱們給鄋瞞人來一個兩相夾擊,讓他們的伏擊變成請君入甕,何樂而不為?」
眾人沉吟起來,看著小羊皮地圖,似乎都覺得這個法子十足可行。
姬林「呵」的輕叫一聲,說:「還請鄭公,交出兵節罷。」
想要調動梅山山下一營的兵馬,必須要鄭國國君的兵節虎符,如果沒有兵節,營地兵馬是無法調配的。
姬林讓鄭伯交出兵節,的確可以解燃眉之急,然而鄭伯又要想,如果自己交出了兵節,天子狡詐,借用兵馬之後,並不將兵節還給自己該當如何?
鄭伯寤生猶豫了一下,還是拱手說:「寤生能為天子分憂,喜不自勝。」
說罷,便走到營帳最裡面,開啟一個紅漆合子,從裡面擎出半隻兵節,恭敬的遞給姬林。
姬林沒有伸手去接,彷彿那兵節根本沒什麼大不了的,反而很平靜的說:「鄭國公孫。」
「子都在。」公孫子都拱手應聲。
姬林說:「你是老鄭人,瞭解梅山地形,也瞭解鄭國的軍隊,因此寡人便將兵節交與你,日夜兼程,快馬加鞭,悄悄前往山下調兵,你意下如何?」
鄭伯寤生有些吃驚的看向姬林,姬林並沒有趁機奪取他的兵權,而是將兵權交給了老鄭人的公孫子都。
說起來,姬林是個君子,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