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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伯寤生聽到他的語氣,心中十分不滿,身為國君的火氣瞬間又要爆發出來,只覺得頭疼不已,卻硬生生壓制下來,說:「如今牙兒已然找到,祭卿……便不要辭官了。」
祭仲聽罷,只是輕笑一聲,說:「君上大才,必然可以培養出第二個忠心耿耿的祭足。」
「你非走不可麼?」鄭伯寤生的怒火全都寫在臉上,說:「你我年幼便相識,你可曾記得當時許下的諾言,要助孤安國,要助孤成為令天子諸侯都朝拜的霸主!可如今你卻要撒手離開!」
祭仲的表情仍然淡淡的說:「是仲當時年幼,不知輕重,誇下了海口。」
鄭伯寤生聽他油鹽不進,深吸了兩口氣,終於收斂了怒火,站起身來,走到祭仲身邊,伸手扶住他的肩膀,說:「是孤錯了,孤給你賠不是,牙兒的傷勢你放心,孤會用宮中最名貴的藥材為他醫病,請天下最厲害的醫師為他診脈。算孤……求你。」
祭仲一震,慢慢抬起頭來,鄭伯寤生的言辭十分懇切,似乎已經完全放下了國君的身段和威嚴,就在這個時候,卻聽到營帳外面的寺人說:「君上,周公求見。」
周公黑肩這個時候來了,也不知為的什麼事兒,周公乃是公爵,而鄭伯寤生是伯爵,中間還差著侯爵一個等級,尤其鄭伯寤生現在得罪了天子,被人抓了一手的把柄,也不好「耍大牌」,便說:「請周公。」
周公黑肩很快進來,臉上帶著溫柔又親和的笑容,配合著一身黑色的官袍,顯得體態高挑又風流,果然是一派風流倜儻,但卻是奸臣掛相的風流倜儻……
黑肩走進來,拱手說:「鄭公,黑肩叨擾了!」
鄭伯寤生換上笑臉,說:「不知周公深夜前來,可是有甚麼急事兒?」
黑肩笑眯眯的擺手,說:「並非甚麼要緊的事兒,只不過天子催促的緊,咱們這些做臣子的,也只好受累跑腿兒了。」
他話鋒一轉,看向祭仲,說:「其實是這樣兒的,黑肩鬥膽前來,並非有事兒與鄭公您說,而是天子讓黑肩帶話兒給祭相……」
鄭伯寤生眯了眯眼睛,黑肩假裝看不懂他的臉色,笑著對祭仲說:「祭相啊,天子說了,他已然在眾卿面前許諾,放鄫姒離開,所以不好毀諾,一會子在行轅門口,天子便打算放人。天子又說,只要鄫姒離開行轅,是抓是殺,那便挨不著天子的事兒了,一切……還請祭相看著辦罷。」
黑肩大半夜的到了鄭伯寤生的地盤子來,卻是傳達天子對祭仲的恩惠,姬林故意賣了祭仲一個人情,讓祭仲去抓鄫姒,祭仲憤恨鄫姒害他的侄子,必然對天子感恩戴德。
方才鄭伯寤生只差一點點,便能讓祭仲答應不離開,而如今,全都被陰險的黑肩毀於一旦,因著鄭伯寤生那兩句「花言巧語」,遠遠不及姬林實打實的恩惠實誠。
祭仲果然十足感動,眯起眼目,拱手說:「還請勞煩周公傳達,便說仲謝過天子大恩大德!」
惡人這種事兒,便是應該讓奸臣來做,黑肩來做再合適不過,無論是眼神,還是言辭,都恰到好處。
黑肩笑著說:「敢情好,那黑肩便不打擾二位許久了,先告辭。」
天子遵守承諾,果然要放了鄫姒,大半夜的,便讓人去圄犴將鄫姒提出來。
鄫姒脖子上還架著枷鎖,被虎賁軍團團包圍,從圄犴走了出來,她面上都是興奮的笑容,看到姬林和祁律,便說:「如今該放了我罷!我想周人的天子,應該不會做毀諾的小人!倘或天子毀諾,失信於人,往後便再也無法治理天下,別說是我們鄋瞞,就連你自己的國人,也會看你不起!」
姬林幽幽一笑,說:「寡人一句話都沒有說,卻惹來你這個逆賊這麼多話?」
祁律笑著說:「天子,有這麼一句話,以小人之心度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