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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就知道師尊對徒兒最好了。」葉聞流齜牙笑笑,伸手揉了揉腰,面帶倦意,「師尊,說來也怪,我是身上受了傷,腰又沒受傷。可不知怎麼的,我這腰痠得厲害,還有這腿……」他彎腰在腿上拍了拍,「也是又酸又麻的。」
乙莫年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他別開視線沒能直視葉聞流的目光,沉默了半晌才道:「本尊不知。」
葉聞流揚眉笑笑:「不過沒事,徒兒皮糙肉厚的,過幾日便會好了。」
他動動腿,小腿在被底下露出半截。乙莫年連忙挪開目光,起身往外走去:「你好生歇息,本尊先走了。」
昏睡這幾日,乙莫年總在他腦袋裡跑來跑去。他夢到師尊親。了自己,他還夢到師尊和自己一夜浮沉……葉聞流知道,那是他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就是這心裡掛念師尊掛念得厲害。
如今,他好不容易醒了,自然是想多和師尊待待。他瞧著乙莫年要走,一時著急跳下塌就要去追:「師尊等等……哎吆……」
身後一聲悶響,乙莫年回頭,便瞧見結結實實摔在地上的人。他折回去將葉聞流扶起來,小聲詢問:「能走麼?」
葉聞流搖搖頭:「師尊,徒兒腰痠腿麻,實在是走不了。」
乙莫年垂下眸子檢查他的傷勢,確認沒有扯到傷口才鬆了口氣。他將葉聞流的雙手搭在自己肩上,這才彎腰去抱人:「抓好。」
葉聞流咧著嘴抓緊乙莫年的肩膀,好像是覺得抓著肩不怎麼牢靠,那雙手很快不安分地摟上乙莫年的脖子。乙莫年抱人的動作僵了僵,卻沒多說什麼。
將人安置好,乙莫年替葉聞流掖好被角:「好生在房裡休息,不許亂跑。」
葉聞流不樂意:「可是這房中著實憋悶得緊,徒兒想去玄北殿找丘師兄他們。」
「不準。」
「可是師尊……」
「好了。」乙莫年語氣不重,聲音淡淡的,「本尊每晚都會來看你,你好生休息,不準亂跑。」
葉聞流有些受寵若驚點點頭:「奧。」
入了夜,乙莫年坐在几案前暗自糾結。
葉聞流醒了,對於療傷的方法他卻是羞於啟齒。
是否要說,如果要說又要該如何說,乙莫年委實傷神。
雖然曉得葉聞流對自己多少存了些那種心思,但心思歸心思,他卻從未真正對自己做過過分逾矩的事。
如今,這逾矩之事是做了,卻是他堂堂無垢天的歲華尊乙莫年做的,
而且,還是在葉聞流昏迷不醒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做的。
儘管是為了為葉聞流治傷,但這些事他是真的開不了口。
乙莫年抬眼望著窗外的月亮,已是亥時三刻,今日不去,葉聞流的傷勢怕是會惡化。
思量許久,乙莫年終是起身出了正殿。
偏殿外,透過窗紙他能清晰瞧見床上的人影。瞧那坐姿,應是還醒著。
乙莫年的手伸出去又縮回來,如此反反覆覆好幾回,他終於想出一個兩全的法子。
一個昏睡訣扔進去,片刻,半坐的人影晃了晃歪在榻上。
乙莫年推門而入,瞧見那張安然的睡顏,提著的一顆心穩了穩。
細長的手指安靜描摹著葉聞流的眉眼,乙莫年心裡暖暖的,他這心裡暖和唇角就忍不住騰出一股子笑意。
一隻手從塌邊滑落,乙莫年輕斥一句「不安分」想將那隻手放回去,那隻手卻趁機賴在了乙莫年的手上。乙莫年眉梢往上揚了揚,反手回握住葉聞流的手。
反覆摩挲著那隻手,觸及一道刀疤,他的眉心淺淺皺了皺。想起那傷疤是因給自己做牙籤所致,這心裡是又甜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