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頁(第1/2 頁)
她在床邊坐了會,一直沒等到他醒,起身去了外面,阿姨準備了單人份的晚餐放在桌上。
雲泥隨便吃了兩口,用電飯煲定時熬了點粥,回屋洗完澡換上睡衣,第三次進了病房。
她走到床邊,拿起李清潭橫在被子上的那隻胳膊,快速將被子掀起一角,人跟著躺了進去。
李清潭不知是累了還是怎麼,整個過程都沒醒,呼吸起伏平穩,身上的氣息清淡,毫無察覺的任由她擺弄著。
她也沒太折騰,在他懷裡調整了一個合適的姿勢,又仰著頭湊到他下巴親了下,輕聲說:「晚安,李清潭。」
這一覺,兩人都睡到日上三竿。
先醒的是李清潭,他剛結束一場悵然若失的夢,視線和意識都還未清明,以為自己還在墨爾本那間偌大卻毫無人氣的別墅裡,孤獨的醒在每一個被海風吹醒的早晨。
然而,當他試圖動一下胳膊,卻被胳膊上壓著的重物引起注意,轉過頭,看見她的臉。
他愣了兩秒,以為自己還在夢裡,又重新閉上眼睛,將人往懷裡扯,試圖將這一場美夢延續。
「哎。」懷裡的人卻突然開口:「要被你悶死了。」
李清潭這才徹底清醒,這不是夢,卻遠比夢還要讓人沉醉。
他低著頭,對上雲泥不滿的目光,喉嚨輕滾,一股難以自抑的情緒湧上心頭,眼眶漸漸變得濕紅。
她被他的悲傷感染,心間隱隱作痛,好好的一個早上卻又被那些晦澀的過往覆蓋。
雲泥不忍再看,轉過身,背靠在他懷裡,抓著他的手指問:「這幾年,你有沒有夢見過我?」
「有。」李清潭從後面抱過去,低頭埋在她頸間,溫熱的氣息黏著在那一側,胸膛緩慢而壓抑地起伏著:「很多次。」
雲泥被頸間潮濕的一片弄得心裡一酸,悶著聲岔開話題,問他都夢見了什麼。
李清潭這才停下來,腦袋向後撤了些,指腹慢慢摩挲著她的手腕,聲音還帶著幾分鼻音:「就像現在這樣。」
夢裡緊緊相擁的人,醒來卻只有他一人,反反覆覆,既享受著夢裡的歡愉,又要承受著醒來時那種抽筋拔骨的疼。
雲泥轉過來,變成和他面對面的姿勢,兩個人貼的很近,皮/肉交換著溫度,呼吸糾纏。
她用了點力抱住他,手在他後背輕拍,像是安撫:「我在這兒,現在這不是夢了。」
李清潭慢慢也收緊了手臂,閉上眼睛又睜開眼睛,反覆幾次,懷裡的溫度依舊真實。
他胸膛起伏著,沉沉「嗯」了聲。
這一場失而復得的夢,終於在這個春日成為現實。
……
收拾好情緒,雲泥起床洗漱,李清潭不怎麼讓她插手照顧他的事情,她去叫了護工進來。
等洗漱完,她把粥盛到桌上,他才換好衣服從房間裡出來,眼尾還有淺顯的紅意。
雲泥問:「你昨晚就沒吃,要不要吃點別的?」
「不用,就喝粥吧。」李清潭也不怎麼餓,吃了一小碗粥就沒有再動,雲泥只好給他煎了兩個雞蛋。
早餐吃完也快十點了,兩個人一坐一站在落地窗前曬太陽,雲泥盯著他的腦袋,突然說:「我幫你剪個頭髮吧。」
他的頭髮一直沒怎麼打理,現在已經長到快要遮住眼睛,之前被她剪毀了的那次,李清潭還沒醒,也不知道她的手法那樣差勁,只是看她興致勃勃,也沒拒絕:「好。」
雲泥從抽屜裡翻出剪刀,又讓阿姨找了一件外套披在他胸前,下刀前,李清潭忽然握住她的手腕:「學姐。」
「嗯?」
「你給人剪過頭髮嗎?」
「當然。」雲泥有些心虛的避開他的視線:「我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