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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太后送張太君出宮回來時,就從浮笙口中得知此事。
張太君責備她糊塗任性,不顧張氏一族榮耀竟欲挑張驁為駙馬。
張太后被張太君一語點醒,她不關心朝堂之事,憑自己一朝私慾差點拖累全族。
張驁這個女婿是要不得,張太君卻又薦了另一人。
張太君向她舉薦的竟是葉畫師。
葉之儀那張盛世容貌在她眼前久揮不去,令張太后驚詫的是,他的出身確實不低。
前任御史大夫三子,滿朝文武中先帝最寵愛葉家主,她生下嫣嫣未久,先帝笑談要替她搜羅個俊俏駙馬。張太后一笑置之,今日聽了張太君解釋才知這駙馬原來指的就是葉之儀。
葉家落罪,葉之儀卻還深受皇恩,可與葉之儀結親的樓氏,跟躲瘟疫似的立馬退掉婚事。
張太后有些動心。
然而張太后聽了屬下稟報才知,那與他定親的樓家女,正是自己中意的樓蔓。
張太后失望不已,樓蔓看著一個識大體的姑娘,怎的這樣不識趣,能惹嫣嫣傷心……是不能留樓蔓在東福宮待下去了。
樓蔓被扭送至張太后面前時,她衣衫凌亂,儀態卻還不失。
樓蔓跪在張太后面前毫無懼色,她深深叩首:「奴婢承蒙娘娘抬愛,在東福宮的這幾日是奴婢入宮以來最安心的幾日。娘娘善心,殿下也就善心,奴婢說起葉大人舊事勾動殿下的心絃,令她不免感同身受哭了出來。今次太后娘娘不得不逐奴婢出宮,奴婢毫無怨言。家母雖獨寵兄長,但對奴婢還是不差的。」
她一襲話說得漂亮爽利,闡明自己毫不計較今日的為難,又解釋惹長公主哭的緣由,甚至還為自己嫌貧愛富的汙點謅了個藉口。
滴水不漏,無懈可擊。
張太后本就喜歡她,因她以下犯上才執意逐她出宮。然而這一切都是個誤會,她與張太君說起過樓蔓,張太君也挺滿意,如此沒必要再去計較。
張太后仍是追問她:「你對葉畫師可還有私情」
「爹孃與葉家執意退婚,奴婢雖心中難忍,但作廢的婚約與潑出去的水一樣,皆覆水難收,奴婢自當與他從此形同陌路。」
張太后揮手允她下去:「日後照顧好長公主,不要再誤惹她傷心。」
樓蔓不慌不亂應聲:「奴婢謹遵娘娘懿旨。」
樓蔓安然無恙再入謝嫣身邊伺候,此事完全在謝嫣意料之中。
原世界裡藥死顧棠、借子的樓蔓,又能蠢到哪裡去。
第二日謝嫣照舊去畫院學丹青,她只帶了浮笙,並未捎上樓蔓。
葉之儀在殿選上埋頭畫像,他瞧不見殿中情形,謝嫣奇怪他是如何僅憑感官繪下的。
等抵達畫院,謝嫣望著立在畫架前的俊雅青影,一時有些愣怔。
丈長的白絹上用炭筆與針線做了無數標註,葉之儀背對著她,滿肩浸滿淺金色的陽光。
他指腹觸及凹凸不平的白絹,感知其輪廓,又提筆慢慢描摹,齊安偶爾會在一邊出聲糾正他的位置。
白絹左側的少女被他畫出一點顏色,謝嫣定睛一瞧,竟像坐在丹陛上的她。
謝嫣輕手輕腳走至他身側,一把推開齊安。
齊安皺眉又要嘴炮,浮笙抽他一巴掌後悶聲不再多言。
葉之儀凝氣道:「小紅毛。」
謝嫣從一邊找出小紅毛遞到他指尖,小紅毛筆管鮮紅如血,襯得他一雙手潔白無瑕。
他將小紅毛換給謝嫣,嘴角勾起個弧度:「殿下。」
「老師……老師知道是泠嫣」
他彷彿聽說了什麼有意思的趣聞,弧度綻放得越來越深:「殿下足踝上的鈴鐺很是動聽。」
謝嫣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