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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並沒有做錯什麼,」趙邐文輕輕地打斷七皇子,淡淡道,「為何你棄劍從旁,卻從來都沒想過去告訴他呢?」
七皇子心神一凜,原先的醉意頓時消散了一大半。
他甚至覺得有些冷,一定是暮春的黃昏黑得太快了。
「我,」七皇子艱難地開口道,「我已經知錯了,我先前並不是有意欺瞞……」
「什麼話,」趙邐文嗔怪地瞪了裴無洙一眼,安撫地拍了拍七皇子的肩膀,柔聲開解道,「你還是個孩子,他是你兄長,兄弟間彼此有了矛盾,肯定是大的那個責任重些。」
「你不說,定然有你的理由,你不告訴你五哥,肯定是他哪裡做的不如你意了孩子怎麼會有錯呢?錯都是都是年長的沒教導好。」
「別怕,今日有嫂嫂給你做主,你五哥原先都做了些什麼『好事』,你儘管說,嫂嫂給你撐腰,定要他好好給你賠罪不可……親兄弟間哪裡有什麼抹不開的情面,吃了這頓酒,說些交心話,以前的那些是是非非什麼啊,也都算翻篇了啊。」
「不,不是的,」七皇子神色難堪道,「您誤會了,並不是五哥做錯什麼,是我……」
「七弟,」趙邐文傷心地望著七皇子,難受道,「你是行迢最器重、最親近的弟弟,在我這裡,也是把你當親弟弟看的。你不願意與嫂嫂說句知心話,是心裡對嫂嫂有什麼不滿麼?」
「沒有!」七皇子想到那個「一」,近乎是驚惶失措地回頭望了裴無洙一眼。
而裴無洙在這種場合完全插不進話,只默默地垂頭喝水,堅持安靜如雞,沉默是金。
「沒有的事,我怎麼會對嫂嫂有什麼意見呢?」七皇子看不出裴無洙反應,頓時更慌了,惶恐不安道,「我心裡對嫂嫂是十成十的尊敬,絕沒有一絲一毫的不滿不願……」
「既如此,」趙邐文好像信了、好像沒信,倒也沒有再揪著這個話茬死嗑,只慢悠悠又繞了回去,將信將疑地望著七皇子道,「為何你棄劍從旁,卻從來都沒想過去告訴五哥呢?」
七皇子隱在石桌下的手緊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綻,他死死抿住唇,好半天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可是你五哥他逼著你非得學劍不可?」趙邐文倒沒有再繼續步步緊逼,只退回來漫天猜測道,「他這個人啊,我可得好好說說他不可,不要自己練劍就覺得劍是個什麼好東西,旁人都非得棄了旁的學它不可……」
「沒有,不是,」見今日如何也繞不開這個話茬,七皇子微微抬頭瞅了裴無洙一眼,沒等與裴無洙眼神撞上,很快又低下頭,死死盯著石桌旁盛開的牡丹,艱難地敞開心扉道,「五哥從沒有逼過我,是我自己……學劍不成,還妄圖東施效顰,徒增笑料耳。」
「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呢?」趙邐文半句不歇地緊跟著追問道,「不會用劍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天底下不會使劍的人多了去了。」
「你用不慣,直接與你五哥說了,趁著浪費的時間還不多,早日轉戰他途,用刀用槍用戟用斧不是都可以?為什麼非要和劍過不去呢?」
「我,」七皇子艱澀地開口說了個我,沉凝半晌,眉宇間的陰翳濃得近乎駭人,趙邐文卻依然面不改色地盯著他等一個回答。
最終,七皇子挫敗地垂下頭,喃喃道:「我開不了口,我害怕旁人,旁人會覺得,我連劍都用不好,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
「不會用劍就是廢物了麼?」趙邐文近乎尖利地步步緊逼道,「那嫂嫂也不會使劍,在你看來,嫂嫂也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麼?」
「不是!我,」七皇子下意識便否認了,然後沉默了更久,才更為艱難地緩緩剖析自己道,「是我想岔了。」
「這麼些年,我一直在竭力偽裝自己,想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