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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都是小事兒,」左靜然見裴無洙清醒理智了下來,有心想調節下屋內凝滯的氣氛,笑著調侃道,「只是剛才殿下惱極時,似乎把自己也一併罵進去了……這才是出大事了。」
「本王又跟你們不一樣,」裴無洙微微一愣,反應過來後,抽了抽嘴角,不動聲色地給自己打補丁道,「本王從不出去胡天酒地亂來。」
左靜然默了默,一時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提醒眼前這位主兒:他們倆現在湊在一起,不就在計劃著下月初三去「胡天酒地亂來」麼?
短暫的權衡後,左靜然深覺自己剛才已經說錯話了,當下還是不要再逆著裴無洙硬來的好。
察覺出裴無洙對鄭想極深的厭惡,左靜然只好投其所好,主動與鄭想劃清界限:「左某與鄭侯也還是有些區別的吧。鄭侯已經娶了柔嘉公主,是有婦之夫,可左某至今還未曾定婚呢。」
「左某孑然一身,在場面上偶爾逢場作戲一下,礙不著任何人,這也算不得什麼大過錯吧。」
「再者,左某可從來不敢去招惹好人家的姑娘,生怕人家誤會了什麼。」左靜然這話雖然是以調侃語氣說的,但眉宇間分明又流露出有幾分認真,莫名顯得他整個人都真誠了許多。
裴無洙卻早看倦了這群人精的千層套路,如果說莊子期是文人式的「多智近妖」,那左靜然必得是紈絝樣的「算無遺策」……兩處不同窩裡鑽出來的老狐狸,精明算計得不相上下。
——只是白瞎了長在左靜然臉上那雙即便不作任何表情都要平白顯出三分無辜的狗狗眼。
裴無洙輕哼一聲,十分不恥道:「不過是人渣和渣男的區別罷了。」
「渣男」左靜然默默無語罷,心疼地安撫自己至少不是「生人」左靜然了,雖然也好像並沒有好到哪去……
左靜然酸文假醋地故作傷心了一會兒,然後還得繼續兢兢業業地為五殿下賣命,勤勤懇懇地避開各方耳目撈來了兩張四月初三梨園閣拜帖。
因為當晚還有畫比,裴無洙雖然打定主意屆時要拿錢把人砸下來,但本著能噁心鄭想兩回、就絕對不會便宜他只噁心一下的基本方針,還專程把自己已經扔下不少的童子功撿了起來,想著不求畫的最好,至少看上去得要強過那個姓鄭的。
不過,當坐在梨園閣的包間裡看嫣娘子一舞罷,裴無洙便知道,自己前幾日的練習是純屬自作多情了。
——在真正可以震撼人心的藝術面前,歌舞詩畫,都是互通的……裴無洙動筆時,甚至不曾有哪怕那麼一瞬間,去刻意回憶起自己曾經學過的某些技巧、賣弄現世的特殊技藝。
那一畫,裴無洙自覺自己作得酣暢淋漓,是而當梨園閣的老鴇親自來請時,相比與身邊左靜然的震驚失色,裴無洙則要表現得坦然得多。
畢竟嫣娘子那舞是跳得真的好,裴無洙想,縱然不是為了自己私心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旁因,對方也是值得這一畫的。
裴無洙甚至也曾不無遺憾地想過,若不是因為有鄭想這麼一層攪合在裡面、若自己今晚是更加純粹簡單地只為了欣賞嫣娘子這一舞而來……說不得,這場會面會成為自己心中的某段佳事。
可惜,一步入嫣娘子所居的荔情居,頭一眼便瞧到正坐在裡面放浪形骸地飲酒作樂的鄭侯鄭想……裴無洙心中頓時再無了分毫旁餘雜念,什麼藝術什麼欣賞什麼知己,全盡皆拋之腦後,只剩餘冷冷的憤怒。
裴無洙冷著臉進了門,毫不客氣地直接質問老鴇道:「不是說嫣娘子選了誰的畫今晚就歸誰麼?裡面這些人又都是些什麼玩意兒?」
鄭想周邊圍了一群鶯鶯燕燕、邊上跟來了一群看熱鬧的狐朋狗友,就欽等著看被選中者過來這一幕呢,一聽來人說話語氣敢這麼沖,頓時個個激動得跟打了雞血一般,彼此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