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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你談正經事。」
他不這麼說還好, 這麼一吵吵, 影片那頭的人即刻會意了來者何人。
先前聊的私房話就此收梢。趙孟成淡淡的口吻, 「你先忙, 到家再說, 湘湘。」饒是知道她的小名是香香, 他還是固執地只稱這個湘。
影片是他先結束通話的, 顧湘略微有點自覺,自覺趙孟成生氣了。那種體麵人的氣,哪怕知道你私貨放在公務差事的套子裡, 也發作不出來的氣。
所以他把主張權交到顧湘手裡,所謂風度其實也保不齊是精緻的小氣。
顧湘一隻手扶著房門, 有點想發笑,抬起眼眸匯上紀紜的那一刻生生剎住了。
她是來出差的, 現在是休息時間,少給她來這套, 「有事紀總明朝傳喚我吧。」說罷就要闔門。
紀紜全然不顧隔壁房的下屬會不會聽見, 「有點事想和你說,也許你會有興趣聽。一刻鐘後,酒店清吧吧檯見。」
「我沒興……」趣字都沒吐出來,
紀紜:「關於趙孟成的。」
紀紜第一次見顧湘,小姑娘大一剛結束。
跑來父親這裡拿生活費,確切地是老顧要給她錢,騙姑娘來一趟。
家裡牌局上四個男人, 其中一家就是紀紜叔子,而他在邊上相牌。那時老顧跟著小叔後面做生意,多多少少有逢迎的自覺。
他們搬風的空檔裡,紀紜出來抽菸。
院子裡遇到了上門的顧湘,走進門看見大門口的紀紜,略微有點不確定又退出去看門牌號,重新走進來的時候,前面幾秒鐘的躊躇瞬間煙消雲散。
上臺階時,紀紜便問她,「你找誰?」
小姑娘沒睬人。
後面她父親正式介紹了,她也是喪眉耷眼地不順從。整個人後背繃得直直的,不肯屈服不肯同流合汙地驕傲,紀紜在煙霧裡審視這個小姑娘,當即心上的臺詞:鮮活真好,怎麼矯情都是對。
顧湘的差事是紀紜叔叔允的。叔叔喜歡這個女孩子,說幾回見面,小姑娘明顯進步很多,人愈發地靈巧且不匠氣,襲她父親的優點卻沒學缺點。
紀紜還和叔叔開玩笑,您如今也愈發地慈悲起來,好麼間地什麼都不圖,就圖個普度眾生了。
叔叔作勢要打他,說也許你還沒到這個年紀,閱盡千帆後,賞花人必然也是惜花人。
這幾年,顧湘在紀紜眼皮子底下,他也恪守一個惜花人的覺悟。
到底還有同顧文遠的交情在。但事情節節敗退就在顧文遠身上,這廝被個女人玩仙人跳,股掌難翻。到頭來自己女兒給他擦屁股,大小姐脾氣臭上天,夜裡就給紀紜打電話,她要調職。
嘰裡咕嚕一大堆。紀紜聽都懶得聽,只想問她一句,你大半夜打電話給我,誰給你的勇氣!
罷了,他還是答應她,不用管,他來料理。言裡言外就是要把張黎那個女人弄走,紀紜就差點說:我的大小姐,這樣你滿意了罷!
豈料這丫頭反口就來辯他,她是自願請調和他人無關。再陰陽怪氣地內涵他,屬於父輩範疇的庇護。
紀紜一氣之下就簽了她的請調單。去罷,我看你多久回來求我。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他不信這丫頭甘願去個小廟,沒了他的庇護,你且去任勞任怨罷。
勞也沒有怨也沒聽著,紀紜像是一場宿醉才醒過來,這丫頭從來不是個會低頭的主。
且她誤打誤撞地離了他,似乎過得更好了。
如何叫人不挫敗。
許岫遠素日最清高的派頭,聲色場合你見不著他有什麼把柄落你手上的。卻頭一眼就來相識顧湘,隨即還擺了個龍門陣來噁心人。
許家家大業大,能與之相交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