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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手指搭在杯沿上，緩緩轉著圈，「孤……怕是撐不了多少時候了。」抬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四弟，「只盼四弟別走孤的老路。」

四爺沉默不言，飲了一杯茶水後，才啞著嗓子開口：「皇阿瑪這麼多年，將二哥捧在手心裡。」

太子將茶水一飲而盡，「四弟說的不錯！」儲君之位，一是因為當時的大清需要，二是因為皇阿瑪跟皇額娘為少年夫妻。

如果說皇阿瑪待自己有十成的真心，那麼如今最多剩下兩成。

「老八跟老大那邊有接觸，接手了大部分人脈，你小心些。」頓了頓，又道：「只盼四弟日後多照看些你的侄子侄女們。」

四爺瞬間全身緊繃：「太子說笑了，臣弟……」

太子拍拍他的肩：「老四，若是孤有難，只望四弟記住這些年的情分。」

四爺深吸了口氣，見太子推門離去，站在原地許久沒動。

出了書房，想了想，直接去了福晉的主院。

福晉穿著寬鬆的衣裳站在門口，四爺過去扶著她：「雖是夏日，可晚上也涼，別吹著風了。」

福晉正色道：「收到蘇培盛叫人傳的信，妾實在無心睡下。」

待進了屋揮退左右，福晉才問：「太子……深夜來訪，萬歲那邊怕也是知曉。」

四爺擺手：「無礙，總歸爺身邊也有皇阿瑪的人。」深吸了口氣，埋在福晉頸間，低聲說道：「二哥老了許多，近些日子手中的勢力都被皇阿瑪打散了……」

福晉臉一白，手也跟著抖了抖，「爺，咱們要不……」要不別摻合這些事了。

小聲道：「妾其實挺滿意郡王福晉的位置的。」

四爺坐直了身子，搖頭，「回不了頭了。」雖有太子的前車之鑑在，可打從自個兒心底裡有了這個念想之後，便再也回不了頭了。

福晉握住他的手，嘆道：「當初娘娘往烏拉那拉家下帖子的時候，妾可不知道爺您還有這個志向。」

「也是烏拉那拉家沒什麼出息的子弟，打從阿瑪走了之後，家裡的子弟們倒是越發的沒有上進心了。」說起這個也很心累。

她阿瑪那般成功的一個人，結果生的男嗣卻是一個接一個的沒有上進心。

想到這裡，她抬頭打量了四爺兩眼：「倒是可惜了，爺不像八爺那般的面如冠玉，若不然……」想到年家那姑娘也漸漸大了，且如今投到了雍郡王的門下，福晉覺得還挺可惜的。

四爺臉色瞬間黑了下來，「爺難不成還要靠女人？」

福晉一臉的無辜，「妾當初身後的勢力不就是？」有用就有用，怕個甚？

四爺哼了一聲：「是挺可惜的，爺有福晉這般聰慧大度的嫡妻，府中的孩子一個接一個的出來，哪個名門姑娘會來咱們郡王府？」

側福晉的名額沒了，孩子更是一堆，想也知道不可能。

福晉點點頭：「爺說的對極了。」

看來是她這個嫡福晉當的不到位，沒想到後院能弄進來一個這麼能生，還特喜歡給情敵送孩子的小妾。

現在可好，想給四爺拉拉助力都不可能。

明明郡王的爵位不錯，可雍郡王府的嫡側福晉都有，嫡子庶出更是一堆，就直接導致了四爺的行情比不上八爺。

回頭顧盼再過來請安，福晉瞅著她就來氣，故意逗她：「顧妹妹，咱們府裡沒幾個出身大族的，要不也學學旁個，少幾個孩子，拉下兩個側福晉，給別人騰位置？」

顧盼都驚了，福晉這是有多討厭懷孩子啊！

這麼多年的賢惠福晉當下來，現在都想打殺小妾和庶出了！

簡直喪心病狂！

四爺真是苟，你要是旱著了，那麼多人給你睡還不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