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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放心,他定不會發現。」周山道。
伊嗣妄鬆了口氣,點頭:「如此,便好。」
「侯爺,鎮國侯那邊傳話過來,那位今日不去梨花鄉巡視,去疫房。」一名小廝進來對伊嗣妄說道。
「不去梨花?」
伊嗣妄和周山對視一眼,伊嗣妄擺手:「本侯已知曉。」
小廝對伊嗣妄行禮而後轉身離開。
「怎會突然不去梨花?莫不是他知道了什麼?」伊嗣妄摩挲著下巴,思索著。
「無論他知道了什麼,也不會撼動我們的計劃分毫,這冀州是他最好的葬身之地。」伊嗣妄看向周山,再三叮囑,「這次計劃不可失敗!此外繼續派人跟蹤他,我要時刻掌握他的行蹤。」
周山行禮:「遵命!」
冀州城的疫房有三座,分別在城西一座荒廢的宅院、城北靈汕寺以及城南城隍廟。
謝閒和伊嗣妄帶了幾名侍衛,莫飛周山也跟在其後。他們剛巡視完城西的疫房,此刻他們到了靈汕寺的山門口,他們下馬,踏著臺階走到寺廟門口。
寺廟門口駐守的玄武軍對他們行禮後,遞給了他們面罩和手套,他們戴好後才走進了寺廟內。
疫房內病人眾多,寺廟的房間也都被病人住滿,還有很多病人被安置在室外的大篷中,他們身下躺著非常簡易的木板床,每個病人中間放了一塊簾子。
招募到的護工在病人中間來回走動,時不時幫助這個嘔吐的病人,照顧那個下身排洩的病人;大夫們也在病人中來回忙活,忙的滿頭大汗,他們竭盡全力的在和閻王搶人,有時搶的過有時卻搶不過。
甚至搶不過還將自己搭了進去。
謝閒他們慢慢穿過一列又一列的病人,走進了寺廟大殿,站在門口他放眼望去一個白衣僧人彎腰給病人診斷,眉目難得地柔和。
「大帥要不要讓國師過來?」伊嗣妄看著謝閒笑道。
「不必。」謝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用告訴他我來過。」
「是。」伊嗣妄抬眼看了看滿大殿的病人,感嘆,「這場天亂來勢洶洶,當真是苦了百姓。」
謝閒不待見他:「你若一月前有所作為,也不至於到現在這個地步。」
話音剛落,謝閒便轉身跨了門檻離開大殿。
「去城南城隍廟。」謝閒扶了扶琉璃鏡說道。
「是。」伊嗣妄笑吟吟地答應。
謝閒白了他一眼,剛剛走到大篷外,謝閒腳步猛地頓住,他臉色極差,伸手按壓著心口,呼吸又粗又慢,整個人的動作像是被放慢,棉麻面罩上暈了大片血色。
「大帥,您怎麼了?」伊嗣妄連忙扶住謝閒。
謝閒此刻渾身使不上勁,他也推不開伊嗣妄的桎梏,意識不清地推搡:「滾!離我遠點!」
「您發病了?」伊嗣妄詢問,他趁機附到謝閒耳旁,笑得愈發肆意,「您說我現在若是插一把刀到您的心口,您還有活命的機會嗎?」
謝閒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努力保持清明,笑道:「你大可以試試,看看是你先死還是我先亡。」
「莫飛!」謝閒用盡力氣一把推開伊嗣妄,忍痛叫道。
「哎,來了!」莫飛從後面向謝閒小跑過去。
「你他娘地快接住爺!不然打你二十大板!」這是謝閒昏迷倒地前說地最後一句話。
倒地的那瞬間他好像聞到了安息香味。
不知過了多久,寂憫坐在謝閒床邊靜靜的照顧他。
莫飛站在一旁略微心虛的笑道:「國師,您不用去看看病人嗎?」
寂憫道:「我正在看。」
莫飛:「……」
他焦急的看著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