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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閒半臥在塌上一動不動,如墨般的長髮隨意的散落在腰際、胸前,他一手握拳支著頭,眼眸半闔,蒲扇般的睫毛在下眼瞼處映出一片陰影,他一手搭在曲起的膝上,指尖揉搓著衣料。
耳邊儘是滴滴答答連綿不斷的雨聲,屋外的吵鬧也漸漸淡弱了下去,他的心緒漸漸歸於平靜,他花了三天的時間給自己思考和發洩,也理清楚了自己心思。
他了解他的姐姐,那藥恐是他那傻阿姐自己堅持要喝的……只是是什麼原因讓她做了這個決定……
那下藥之人,是誰?
「謝婉懿!你是謝婉懿,你是來索本宮的命的?!」
謝閒腦中突然浮現容貴妃死之前見到他那驚恐地模樣。
都說女肖父,子肖母,可他卻與姐姐長得有七八分的相似……
「呵。」謝閒低笑。
容貴妃見到他確實那般模樣,她身上的秘密或許真的值得那些人為她的屍身而奔走。
如此看來,他也得動動手腳了……
謝閒白皙清瘦的腳踏在地板的絨毯之上,雪白的地毯襯的他腳更加的蒼白恍若透明,他整個人從榻上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向門口,赤足也從地毯上移到冰冷的地板,寒意直鑽他的腳心,可他卻全然察覺不到。
單薄的裡衣鬆鬆垮垮的掛在他的身上,僅用兩根細繩維持,長發落在腰間,絲縷黑髮隨意搭在胸前,黑髮白衣間隱隱約約有雪白的皮肉暴露在空氣中,這副模樣讓他看上去更加病弱了。
「吱呀——」
「哎哎哎。」莫飛看著對面被開啟的房門,拍著方在野。
方在野連連拍掉他的手,皺著眉:「我眼睛沒瞎!」
老管家顫顫巍巍的從藤椅上站了起來。
三人連忙穿過長廊向著謝閒的方向快步而去。
謝閒赤足踏出房門,看著連綿的細雨,慢慢撥出胸間的鬱氣。
「這雨倒是令人舒適。」
「你想通了?」
耳邊響起熟悉的清冷的聲音,謝閒點頭:「三天時間我再想不通便成傻子了。」
寂憫看向他,神色間有些猶豫:「那你……」
「但是我現在還是不想看見你。」說著謝閒便轉身背對著寂憫,只是嘴角的笑意愈發濃了,眉眼帶了些得意和狡黠。
他看著不遠處的老管家便大步向他走去,大手一揮,爽朗地笑道,「沈叔!我餓了!我感覺我能吃下三大碗飯!」
老管家看到精神不錯的謝閒頓時心裡的石頭就放下了,他激動的拍著大腿:「哎,好嘞!老朽這就安排廚房做!」
老管家眼眶早已濕潤,他悄悄抹了一把眼淚,自家小主人也就只有餓了向他找飯吃的時候才有往昔那般的少年氣了。
真是難得。
「莫飛,這三日京都都有些什麼事發生,你與爺說道說道。」
「哦,遵命!顧行簡那廝又來府上了,不過我將他打了出去!」
「嗯,打得好!」
「還有還有,清律司的樂掌司為了容貴妃的屍身來了一次、福延大監奉命來詢問厭璃公主、還有刑部的張大人、凱旋的宋老將軍、王老太傅……」
「怎麼這麼多人啊!」
「何止啊,還有……」
寂憫看著無助哀嚎的謝閒,而後轉頭望向雨幕,鮮有表情的臉上突然綻開了笑意,就像春風拂過融化了高嶺上的雪,又如同冰川上升起了驕陽。
他微微低頭想要掩飾,卻又無法控制自己,只得有些無奈和寵溺的搖了搖頭,他嘆了口氣,帶帷帽緩緩踏入綿綿細雨,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