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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位家長都窩在沙發裡,聊著工作和生活中的趣聞。錢途亮也和秦爾湊在一塊,分享同一塊蛋糕。此刻的俞鑫楠就是一條惡臭的酸菜魚,只能蜷著腿躺在單人沙發裡。
等了幾分鐘也沒等來回復,瞟了眼對面的錢途亮,俞鑫楠低頭,飛速打字。
俞宙鑫系第一美楠:小師叔在幹嘛?
似是預設了這個稱呼,這一次賀聞佳倒是回得挺快。
小師叔:在上班
上班?就小師叔那弱不禁風的小身板,有哪位老闆會捨得使喚他?
俞宙鑫系第一美楠:做什麼?
小師叔:幫忙看顧書店
俞宙鑫系第一美楠:在哪?哪家書店?就你一個人嗎?
小師叔:在通北路。學生書店。就我一個人。
小師叔就是這樣,所有問題有問必答。這隻小折耳貓就是如此的溫順。
學生書店?通北路的學生書店?
這座城並不太大,常騎著小電驢到處亂逛,對於這片小小的市區,俞鑫楠很是熟悉。
俞宙鑫系第一美楠:是專賣教輔書的那家嗎?
小師叔:是的
印象中,那家書店的門是木質玻璃門,那幾塊方正的玻璃彷彿永遠蒙著塵,總是灰濛濛的。店裡的節能燈是不夠亮的,角落的那幾摞舊雜誌總被書櫃的陰影籠著,散發著腐舊氣息。
那家店,實在是太舊太破了。
從游泳館回俞鑫楠家,必須穿過通北路。幾乎每晚,俞鑫楠都會經過那家書店,卻從沒有停下車,走進過一次。
俞宙鑫系第一美楠:找小師叔買書,能打折嗎?
右手總是不安分地下滑,左臂撈起右臂,左手拽著右手,賀聞佳挪著左腿,把那隻癱手夾在雙腿的間隙中。
小師叔:能的
打折,打幾折呢?打個五折吧?虧損的錢,就讓張老從他的工錢里扣。
奶油蛋糕還剩了七分之一,就孤零零地放在蛋糕盒的底部託盤上。那一塊是秦爾剩下來的。
望著那塊蛋糕,俞鑫楠從沙發上直腰坐正,在輸入框裡打了幾個字,猶豫了近一分鐘,還是點了傳送。
俞宙鑫系第一美楠:等我,馬上到
伸直脖頸,從收銀臺後露出半個腦袋,被寒風無情地抽了幾下,賀聞佳才後知後覺地回了神。
那個少年要來找他了嗎?
抬起左臂,拖著癱軟的右側肢體,賀聞佳慢吞吞地側過身,從一旁的無紡布收納箱裡抽出那件厚實的羽絨服。把右手從腿縫中拖出來,垂放在身側,賀聞佳左手拽著帽沿,把羽絨服內面向上地平鋪在雙腿上。
右臂還在輕輕晃蕩著,左手一抓,鉗住右小臂,左掌下移,握住右腕,把那隻綿軟的手抬了起來。八年了,賀聞佳的右手肌肉嚴重萎縮,畸形得厲害,指關節蜷曲,無法捋直,細軟的手指縮排掌中,指尖抵著廢用的魚跡肌。那隻手又軟又涼,醜陋至極,每一次觸控,賀聞佳總不自覺地想起那慘白的、帶著尖角的雞爪。
還不如不要這隻令人作嘔的手呢,不僅無用,還總是晃在身側,剮蹭路人,嚇壞孩童。
抓著手腕,把那條右臂一點一點地塞進袖中,直到衣袖沒過右肘,賀聞佳才伸長左臂,揪著衣領和右側肩部的衣料,將領口部分拉至肩部,讓那隻變形的軟手能被袖口吐出來。
身體前傾,賀聞佳用左手抓著左側衣領,繞過後頸,把羽絨服從右側拉至左側,再抬起左臂,穿過左衣袖。
一隻手不方便合上拉鏈,賀聞佳就拽著羽絨服下擺,把蓬鬆的衣料堆在腰腹部。
身下濕熱的鼓囊被層疊著遮住,他喘息著,終於放下心來。
其實,賀聞佳對於自己的排洩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