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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大好時光,曲嶺惜慢悠悠地洗了個澡,從衣服堆裡找到一套棉質睡衣換上,粗糙地擦了下頭髮,連發梢的水分都沒有瀝乾,就大喇喇地踩著樓梯下來。
每踩一步,老舊的木質樓梯發出一聲「嘎吱」的聲音。它在壽命的最後關頭終於忍不住發出吶喊,提醒主人儘早修復。
他邊走樓梯,邊拿著手機刷遊戲,落在有些人眼裡,這還是一件有風險的娛樂活動。
一句熟悉的「小心」才把曲嶺惜換回現實中。他循著聲音望過去,不由感到驚訝
嚴立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見他的目光瞥過來,還友好地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笑容。
那句小心就是他說的。
單是嚴立一個人的出現,曲嶺惜倒是沒感到幾分意外。民宿老闆娘在交代這些時,嚴立本人就在他身邊待著。
兩人居住的民宿相隔並不遠,第一次找過來有些麻煩還是因為人生地不熟,記住路以後十多分鐘就能走到。
嚴立有想和曲嶺惜一起用餐的想法,並不讓人感到意外。
讓曲嶺惜驚訝的卻是,樓下大廳竟然一改下午的冷清,人滿為患地擁擠著。客人們按親疏遠近自發地找了位置坐,如果不是嚴立早來為他留了座位。今天他恐怕連飯都吃不上。
人多飯差點沒位置坐。
曲嶺惜下來的動靜著實有點大。
談天的、暢聊的、喝酒的、抿嘴微笑的,齊刷刷地抬起眼眸往樓梯方向望去。大多數人只是下意識這麼做,之後就重新回歸自己的生活,只有少數女孩的目光流露出少許的驚艷之色。驚艷過後,也平淡了下來。
像晚風吹過葉稍,輕舟拂過湖面。有動靜,但稍縱即逝。接受目光洗禮後的曲嶺惜鬆了一口氣,他沒有譁眾取寵的癖好,慶幸自己難得穿了一件最不像睡衣的睡衣。
嚴立微笑地招呼他下來。
曲嶺惜也沒推拒,就坐在他身邊,在薄薄布料下的手臂,不可避免地和嚴立的西裝摩擦了一下。
曲嶺惜秉持著怎麼舒服怎麼來的衣著態度。在他洗漱完畢後,就穿了一件大了兩個碼的長袖,褲子也是寬寬鬆鬆的,像是穿了大人衣服的美少年。才剛從充滿霧氣的浴室裡出來不到兩分鐘,他溫熱的面板上還殘留著一點沒有洗乾淨的殘餘。
是薄荷味的。
非常好聞。
嚴立想,簡直令人神魂顛倒。
他想著想著,動了動手指,鬼迷心竅地觸碰了一下曲嶺惜白皙的頸後快要自動消失的泡沫。
觸碰,輕柔得像是撫摸。
曲嶺惜:「……」
他的雞皮疙瘩全部跑出來,汗毛受了極大的刺激後反應強烈地豎起來。
他努力忍住沒躲,脖頸觸到那陌生的手指,也只是往後小幅度地縮了一下。但他的五官並不受他的大腦控制。
嚴立最會察言觀色,他察覺到曲嶺惜臉上一閃而過的厭惡,心臟砰砰砰地跳動了數下,對自己衝動的舉動懊惱不已。
在一片談天說地之中,這兩人卻頓時陷入僵局,放置在熱熱鬧鬧的環境中,實在有點尷尬。
嚴立嘗試性地在曲嶺惜的陶碗中倒了一些酒液,當做無事發生一般,展顏說道:「你應該也知道,這是涼族人最喜歡的地麻酒,你喝喝看。」
嚴立以為曲嶺惜向來是矜持倨傲的。他們之間頂多隻有一丁點的曖昧,還是他努力爭取,曲嶺惜才勉為其難施捨的一點。今天他突兀地做出這種舉動,說好聽了是摩擦觸碰中的撩,說難聽點就是猥瑣、騷擾。
曲嶺惜應該不能接受他剛剛這樣的舉動,現在這類簡單粗暴的下臺階方式,未必能打動他。嚴立已經準備好對方的冷漠回答或者是一聲不吭。
曲嶺惜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