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頁(第1/2 頁)
袁木假設:「她會不會是羨慕你出櫃?」
盛逢時沉吟道:「有這個可能。她曾經對我吐露過一次不出櫃的苦痛,我那時勸她,能與家人保持親近的關係是福氣,有福惜福。」
「為什麼這樣勸?」
盛逢時說:「那時她失戀半年,依然沒有走出痛苦,不但失去了戀人,還和家裡關係惡化。她是堅決不出櫃的,即使掙扎也沒有變過想法,所以我勸她至少要守住一邊。其實不出也可以好好戀愛,總會有和她想法一致的人,兩個人互相遮掩,瞞著家裡日子也過得下去。不過姚若瑜似乎認定,不出就不能長久。」
袁木同意盛逢時的觀點:「我也這麼勸她,走了一條路,就不要想另一條路。」
「這太難做到了。」盛逢時說,「你和我,是隻看一條路的人,眼中沒有別的選擇。可是在很多人眼中,她們走任何一條路都是走得通的,因而才會左顧右盼,猶豫不前。」
「姚若瑜說,她嘗試像我們這樣不與外界交流,她覺得寂……」袁木想了下那個詞是怎麼說的,「她覺得冷寂。」
「所以她走不了我們的路。」
袁木點頭。
討論告一段落,兩人沉默著,在腦中整理剛才所說的內容。
然後袁木提出自己的判斷:「她突然想走我們的路,理智上卻要剋制自己。」
「為什麼突然想走?」盛逢時啟發袁木。
「因為……因為她以前只認識你一個極端的人,」袁木回憶著姚若瑜說過的話,「但是現在你有了我,說明你這條路是走得通的。」
「對。我和你想法一樣。」
袁木繼續深想:「她產生和你做朋友的想法,是因為在高中的時候你承認了自己的取向,她佩服你的勇氣。她被你身上的我行我素的特質吸引,所以大學她開始接近你,和你成為朋友,直到現在。」
盛逢時贊同:「這麼分析是合理的。不過,我還有其他想法。姚若瑜形婚過一次,這讓她家裡相信她是可以結婚生子,和尋常人一樣的,而她現在正在戀愛,也許她家裡給了她壓力。」
袁木不住點頭,做了個總結收尾:「所以她非常矛盾,情緒失控。」
兩個人完成了一整套分析,忽然沉默了一小會兒。
袁木提出一個問題:「我們要怎麼幫助她?」
圍繞姚若瑜進行這一系列分析的初衷,就是要幫助姚若瑜,然而兩人分析得頭頭是道,結果還是不知道該做什麼。盛逢時和袁木面對面發怔,她們都沒有什麼朋友,連跨過心中與朋友相處的邊界去分析姚若瑜的行為都是破天荒,哪有幫助朋友的經驗?
盛逢時說:「我不知道。」
袁木:「我也不知道。」
又是一陣沉默。
袁木說:「她明天還會來。」
盛逢時想了下:「那她應該是在下午我開會的時候過來。」
袁木問:「你覺得,我把我的事情告訴她,對她會有幫助嗎?」
盛逢時道:「她的憤怒不單單是因為你的隱瞞,這些事同時也是她的一個發洩出口。」
袁木:「我先讓她發洩情緒,然後再告訴她我的事。」
盛逢時沒有更好的辦法,說:「目前看,只能這樣。我們想幫她,也要她願意接受我們的幫助。而且我們不具有疏導情緒的能力,一旦貿然揭開她的掩飾,可能會出現更嚴重的後果。其實我認為她現在需要的不是我們,是心理醫生。但這個建議她是一定不會接受的了。」
袁木十分苦惱,為姚若瑜的心理狀況感到擔心。儘管她說過她和姚若瑜還不算朋友,但是不可否認,這些天來姚若瑜的主動,在她心裡留下了很深的痕跡,如果姚若瑜可以不帶目的地和她相處,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