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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逢時卻沉默了幾秒,而後似是想好了,看著嶽蓉的眼睛準備開口。
姚若瑜敏銳地察覺要出岔子,拼命給盛逢時使眼色。
盛逢時視若無睹,平和而堅決地說:「我現在都在家裡吃飯。」
嶽蓉問:「是你做飯?」
盛逢時答:「不是我。」
嶽蓉神色冷淡,說:「是和你一起來的人吧。」
姚若瑜暗暗一驚,原來嶽蓉也聽到了張阿姨的話。看這樣子如果盛逢時不說,嶽蓉應該是不準備戳破,現在倒好,袁木想藏也藏不住了。姚若瑜忍不住埋怨盛逢時太固執,真就非要把袁木帶到嶽蓉面前嗎?不見嶽蓉,對她們的生活有什麼影響?能避就避開,少多少麻煩,盛逢時怎麼不能為袁木想想?
盛逢時說:「是。」
「來了怎麼不進來。」嶽蓉道。
盛逢時便走出門去,帶來袁木,並肩站在床尾。
袁木微微彎腰:「伯母好。」
嶽蓉眼珠在她們兩人之間瞥了一個來回,冷漠地問:「這是誰?」
盛逢時說:「朋友。」
嶽蓉:「普通朋友?」
盛逢時:「不是普通朋友。」
嶽蓉眉頭深深皺著,看向袁木:「你多大?」
袁木說:「二十一。」
嶽蓉:「盛逢時四十了。」
袁木說:「我知道。」
嶽蓉:「你們走吧。」
袁木看一眼盛逢時,朝嶽蓉又微微彎了一下腰,說:「伯母再見。」
嶽蓉不應,盛逢時帶著袁木離開病房。
姚若瑜望著袁木的背影,猝然被嶽蓉叫了名字。「姚若瑜,不早了,你也回去吧。今天辛苦你了。」嶽蓉微笑著說。
姚若瑜突然心中一,這股寒意來得古怪,卻久久不散。她知道,嶽蓉對她的溫和與關切都出自真心,可她只是嶽蓉教過的成百上千個學生中的一個而已。她更知道,嶽蓉對盛逢時的冷漠不僅存在於表面,嶽蓉的冷漠之下,沒有那顆母親的心。
姚若瑜無法想像,換做是她在這樣的家庭中長大,她現在會是什麼樣子?她會極度渴求愛,只要有人願意給她一點點的愛,她就會死死地纏住對方,用盡熱情,終被遺棄,然後再次沒有尊嚴地渴求別人的愛。
不是任何人都能在一個缺失愛的環境中,成長為一個堅定獨立的人。盛逢時比她強太多,盛逢時沒有的東西,是盛逢時不想要,她沒有的東西,是她得不到。面對盛逢時,她沒有資格自傲,沒有一絲絲的資格。
姚若瑜獨自走在路上,覺得這個世界不是她的,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是屬於她的。
沒有。
第42章 女孩子嗎
從醫院出來的時間比預期得還要早。
盛逢時和袁木沒事做了,在街上閒逛。盛逢時的心情很平靜,涼風吹在臉上,還有點舒服。逛了十分鐘,兩人坐車到了鄒琪家的小區,繞著小區綠化散步,等待羅美娟的通知。
散著散著,袁木也不那麼緊張了。接到簡訊,兩人便一同上樓。
羅美娟開門,只是眼圈泛紅,竟然沒有哭。袁木揣著驚訝,捏住拳頭,往客廳走去。緊張的情緒又一步一步回來了。
直到看到鄒琪的那一刻,鄒琪的帶著點疑問、帶著點緊張、帶著點隱約的期待,卻依然純澈的眼神,驀地給袁木心靈以輕輕一擊。那種感覺,就像一個小女孩舉起一把用棉布層層包裹的鐘椎,試探著敲了一下心口的鐘,顫動微微,低鳴嗡嗡不絕。
盛逢時從袁木身後,按了一下袁木的腰,袁木便繼續向前,朝鄒琪走近了。
鄒偉良從餐廳搬了把椅子給盛逢時坐,盛逢時道聲謝謝,將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