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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自殘神魂?」謝靈均因為擔憂沈正澤,不想對方死去,所以十分痛恨沈正澤自殘的行為。
沈正澤沉默了。
他半晌,開口:「我難受到麻木,感覺自己就像一具行屍走肉,神志不清、渾渾噩噩……每當我難受到這個程度時,就只有一個方法脫困,那就是疼痛。」
「你很煩。」謝靈均這次語氣更加嚴厲,「這次也真的很不乖。」
沈正澤笑了,打斷道:「我乖不乖,與你何干?你別以為救了我,就能用這種語氣教訓我。」
能這樣說他的人,只有大師兄。
謝靈均怔住。真相就快抵達他嘴邊,他真的想要託盤而出,將一切都告知。
「我……」就是謝靈均。
這句話,他已經說過幾遍,可沈正澤根本不相信。
謝靈均又將話嚥了回去,換了個話題:「你欠我兩個人情。我現在要你立即還上第一個人情,你可願意?」
「願意。」沈正澤脫口而出。
「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答應你,」謝靈均盯著沈正澤的雙眸,鄭重道,「以後不要再做自殘的事情,好好愛護自己。我想大師兄也不願意看到你這樣,他會替你難受。」
「……」
沈正澤聽完,最先思考的不是答應與否,而是大師兄恐怕不會替他難受。想到這裡,他輕淺一笑,慘白俊逸的臉上增添了一抹亮色。
謝靈均要求道:「答應我。」
沈正澤似是而非地回答:「我答應你,以後絕對不會再分裂自己的神魂。不會再做出有性命危險的事情,讓你替我善後。」
謝靈均微微皺眉。
沈正澤的話回應聽起來無懈可擊,但實則只答應了與神魂相關的方面。
「對了,」沈正澤狀似漫不經心地岔開話題,「你替我療傷,引導我的神魂進行拼合,是透過親吻的方式嗎?」
謝靈均僵硬地點頭。
雖然他親的時候,想要竭力做到專心致志,只進行引導療傷。可事實上,一旦清心訣換成了陰陽訣,他竟然有一些心猿意馬。
沈正澤嘴角的弧度開始減弱,但還是勉強保持住。
「真的很謝謝你……」沈正澤起身,緩緩說,「現在時間不早了,而我的神魂也修復完成。我就不再打攪三師弟了。」
說完,他不再看謝靈均,自顧自整了整衣物,隨手撈過滿頭黑髮,用一綹髮絲盤了起來。
頭髮盤得很亂。
但沈正澤這個人說來也奇怪,分明是朦朧脫俗的樣貌,當其凌亂起來,竟然比齊整時還要俊上三分。
好像他就合該是這樣亂七八糟。
謝靈均覺得自己更加奇怪了,開始考慮要不要重新念清心訣。
沈正澤揮了揮手:「明天見。」
「等等!」謝靈均忽然想起一件事,「我們之前去見了師尊,他讓我告訴你,你醒來後去青陽閣正樓找他。」
沈正澤回頭,就見一枚白玉沖自己飛來。他揮手接住。
白玉還是溫熱的。
這塊白玉不同於裝有謝靈均屍首的棺槨,那棺槨白得很透,能清晰地望見裡面的人。而這快白玉是暖的,很渾濁。
沈正澤將白玉放在懷中,輕聲說:「這次真的走了,明天見……」
謝靈均回道:「明天見。」
沈正澤揣著通行的白玉,並沒有第一時間趕往青陽閣,而是先回到了自己的洞天福地之中。
他重重地推開石門,剛踏進石洞,就再也沒有力氣向前一步。他背靠著石門,緩緩地滑落了下來,最後癱坐在地上。
「親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