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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裴之雙膝跪在一月的寒冷地上,頭倚著柱子,昏沉沉的睡著。
蘇胥不禁有些心疼。
他不過是氣話,叫他跪個幾天幾夜,誰知道他還真的跪了,老實的讓人心疼。
「裴之,醒醒。」蘇胥拍拍他的臉,冰了自己的手。
蘇裴之似乎累極了,沒有醒的意思。
「這孩子,還跟兒時一樣,睡的雷打不動。」
蘇胥輕輕一笑,準備喊人來搬他出來,叫他睡到床上好好捂暖他,蘇裴之被拍的微一低頭,衣襟一鬆,露出一方信封的角。
蘇胥有些好奇,抽出了那信。
開啟信一看,他瞳孔猛的一縮,整個身子踉蹌一下,幾乎要倒地。
「皇上?」
顧廷去扶他,一腳踢在蘇裴之腳踝上,蘇裴之疼的打緊,昏昏沉沉的睜開眼,就看見蘇胥口吐鮮血,賣力的拔出劍,滿臉怒容,直砍向自己。
「爹!」
他驚撥出聲,倉皇的爬起來就跑。
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一醒來父親就要殺了他?
是夜,紫禁城驚變,蘇裴之被下入死牢聽候發落,黨羽全部被抓,蘇胥咳血不止。
他捏著那信紙,死也不放手。
那信紙上,畫的是京畿的地形兵力分佈,是絕密的資料。還有附的一行小字。
榮兄,裴之被困祖廟,身如陷囹圄,這是京畿地圖,盼你發兵球愚弟性命,生當銜環死當結草,報答不盡恩重如山。
蘇胥咳血咳的撕心裂肺,趴在床上一蹶不振,頭髮也似乎白了許多。
他滿心培養的好兒子,和榮鳳卿勾結起來了。
好兒子!
「你說?我現在不殺他,會不會後悔!」蘇胥滿口鮮血,兀自咬牙開口:
「養子成患!養子成患!我不過囚禁他兩日,他就要投靠敵人,把這江山拱手相讓!那榮鳳卿來了,他豈不是要拿我的人頭去邀功請賞!」
顧廷沉默著不說話。
直覺告訴他,他應該為蘇裴之辯護,因為這個信來歷不明,雖然看著是蘇裴之親筆字跡,但是蹊蹺實在太多。不應該輕易定罪於他。
但是他那傲人的理智,叫他閉嘴。
這是好事,蘇裴之倒臺。他可以趁機扶持蘇裴琛上位,把控朝綱,到時候他要什麼,都唾手可得。
蘇胥被氣昏了頭腦,不管不顧的罵了一頓,昏睡過去。
青州的月,也許是視野開闊的緣故,比京城的亮多了,圓圓的低垂著,彷彿伸手就能摸到。
水眉坐在簡易的鞦韆架上,一搖一晃。
今天師傅喝多了,她溜到榮鳳卿這裡來,誰知道榮鳳卿也不在,他還在陪著裴琛喝酒呢。
她是覺得榮鳳卿越發糊塗了,那個敗家子交什麼好?
昨日榮鳳卿還說,他夢見金龍自南方來,銜琛貢落在屋頂上。應了蘇裴琛來青州。
這什麼破夢?暗示蘇裴琛是真命天子?
她可不相信,南朝江山明明是榮鳳卿的,誰也不能搶走!何況是那個不學無術的花花公子!
最讓她煩躁的就是,榮鳳卿這幾天天天和他在一起,入則成雙出則成對的,倒把她這個撇在一邊了。
被人冷落的滋味可不好。
到了半夜,才有腳步。聲音輕而穩,聽著聲音都能想像到他走來的模樣,衣襟迎風,錦靴崢嶸,踏在土地上,他就是天下主。
一股酒氣襲來,喚起了水眉的脾氣。
腳步一頓,那人應該是看見她了。
水眉哼一聲,轉身就要走,冷不防被人攔腰抱住,那人抱她抱的極緊,恨不得骨肉相融。
「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