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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列車緩緩停靠在了奧爾堡火車站的站臺上。懷著一種忐忑和急切的心情,張海諾帶著埃德文直接在火車站門口僱了一輛馬車,他們無暇顧及這座城市地風光,一路直奔目的地。
按照紙條上所寫的地址,馬車最終停在了市區邊緣地一條石子路街道上,這時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一盞盞路燈散出昏黃而柔和的光。下車之後,張海諾環顧一圈這四周帶有濃郁北歐風格建築,然後依照紙條上的地址敲響了相應的那扇門。
在這一刻。張海諾深吸了一口氣,等待著命運的判決。
“誰啊?請稍等!”
裡面傳來一個稚嫩地童聲,接下來,是一陣輕快的腳步聲。
丹麥的官方語言是丹麥語,但是英語在這裡普遍通用。因此。張海諾用他並不擅長的英語問:
“您好,請問安娜小姐住在這裡嗎?”
門開了,但只是一條不大的縫隙,張海諾可以看到一張稚氣未脫的面孔,它應該屬於一個1o歲左右地男孩。
“先生,您找誰?”這小男孩說的依然是丹麥語。
張海諾雖然不懂丹麥語。但是可以猜出他的大概意思,於是他用英語重複了一遍:
“安娜,安娜。蒂費特住在這裡嗎?”
“安娜!”小男孩回頭朝裡面喊了一聲。
這一聲,讓張海諾一句“謝天謝地”脫口而出,但是心卻緊隨著提了起來。
“莫蒂,是誰啊?”
這個女聲,說的雖然也是丹麥語,但張海諾還是可以在第一時間判定:那是安娜的聲音!
片刻之後。那張清秀、美麗而熟悉的面孔出現在門後面,雖然光線並不怎麼好,但裡面的人還是尖叫起來。
“海諾!”
“是的,是我!”張海諾幾乎哽咽著說到。
門開了,安娜不顧一切地撲進張海諾的懷裡。只是,張海諾聞不到那種帶有藥水味的熟悉氣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甜甜的奶油味道。
“我以為你死了……嗚嗚嗚!”
安娜的感情像是決堤的洪水一般宣洩著,她哭了,而且是嚎啕大哭。
“安娜,我沒事!我說過我會回來的!”
張海諾閉上眼。緊緊摟住安娜稍顯瘦弱的身軀。
安娜瘦了,張海
。戰爭結束後的這兩年裡,安娜一定吃了不少苦。
安娜不停地哭,抽泣的時候甚至連身體都在顫抖。
“安娜……”
張海諾長吁了一口氣,他真擔心自己今後再也見不到安娜了,或太晚找到安娜,她卻已經結婚生子了,那該是怎樣一出人生悲劇啊!
安娜久久不願說話,在她身後地那條走廊裡,除了剛才開門的小男孩,張海諾很快看到了另外三個人:一個瘦弱的、背微微有些佝僂的婦女,站在她身旁的是一個高高大大的男青年,在更遠一些的地方,還有另外一個穿著圍裙、身材不胖也不瘦的女人。
“我看到……報紙上……陣亡名單,登出了……你的名字,所以……我以為……”
安娜一邊哭著,一邊斷斷續續的說出這麼一番讓張海諾無限感慨的話——哈斯汀臨終前說他看到報紙上的陣亡名單中有自己的名字時,他就隱隱有種感覺,安娜很有可能也是看到這張報紙才誤以為自己已經陣亡。可是在海軍那邊,卻依然將自己列入失蹤人員,這隻能說,那份萬惡的報紙幾乎毀掉了自己的這段感情。
“安娜……”
過了好一會兒,那個瘦弱的婦女才在男青年的攙扶下來到安娜背後,她心疼的撫摸著自己女兒的後背,眼睛裡充滿了慈祥和欣慰。
從那個男青年的目光裡,張海諾看到的是一種感懷和憐惜,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