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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也覺得他缺了些風趣,但貴在真誠。
兩人初次相見,他便一直盯著她看,後來席間侑酒,她問了原因,他卻十分真誠地說她長得有些許像他的妻子。
在認識沈墨之前,白玉對他動過心思,有意接近他,只是這人對妻子太過痴情,與他相處,她常常覺得自己僅僅是一個影子。
白玉何等自負,怎肯做她人替身?於是漸漸地就沒了想法。
不過她知曉,只要她願意,定能挑起他的興趣。
淡施脂粉,輕掃柳眉,一襲雪色縐紗裙,鬢前插了枝玉蘭花,顯得清雅脫俗,不似往日雍容華貴。
白玉坐上轎子,與煙兒等人一路往慶園去,這慶園為蕭成別墅,依山而建,周圍茂樹鬱鬱,雖是夏日,卻十分清涼。
慶園內因山形水勢,建樓臺亭閣,挖湖開塘,那方塘約有五六里大,又在裡面種植荷花,此時是六月,荷花早已全開,紅紅白白,荷香十里。
白玉直接坐著轎子進入園中,掀簾看窗外風景,一路只見重樓疊閣,清溪縈迴。
轎子即將到塘邊,便見遠處一水榭,影影綽綽間,衣冠華貴,鬢影衣香。
及下了轎子,經人領上前,卻看見蕭成與一人在扳臂力。
白玉沒有上前打擾,在水榭外亭亭而立,等著他們比完。
白玉看著蕭成,他腰板挺直,面色沉穩,曲著手,寬袖下滑,露出半條精壯手臂,肌肉繃緊,極具力量。
她猜測他會贏。
果不其然,蕭成運用了個手腕巧勁兒,猛地將對方壓倒。
蕭成一結束,就朝白玉的方向看來,他早知她的存在,直接起身,下階相迎。
白玉連忙上前福身請了個安,卻被蕭成伸手攔住。
白玉媚眼斜溜了他一眼,一個月未見,他臉上無什麼變化,那烏黑亮澤的頭髮上卻夾雜幾絲白髮,想來掌治京師著實不易,又或許是思念他的妻子過甚。
他五官生得硬朗,濃眉高鼻,眸光深邃,身材偉岸,不是當下人物品藻的標準,當下流行的是沈墨那一款,俊美儒雅,朗月清風。
「蕭大人近來可安好?」白玉輕啟朱唇,柔媚道。
「挺好,不過公務繁忙了些。」蕭成視線在她嬌麗的面龐停留片刻,沉肅的面容柔和些許,道:「你瘦了些,都不吃飯的麼?」
白玉沒有在他臉上看到鄙夷之色,想來他日理萬機,還沒聽到關於她的閒言碎語,心下輕鬆些許,莞爾一笑道:「或許天氣炎熱的緣故,飲食減少了。」
「我給你備了你愛吃的荷花糕,是專門讓府中的廚子做的。」蕭成說起荷花糕,神色微變,看著白玉像是猛地沉浸在某件事中,原本剛硬端肅的五官漸漸變得柔和了,目光熾熱深情。
被這麼一雙眼睛看著,只要是一個女人都會忍不住心動,但白玉心底平靜無瀾,或許知道,他看的人並不是自己。
她就這麼讓他看著,微笑著,沒有打擾他,然後猛然間記起,昨日是他亡妻的忌日。
不一刻,蕭成醒過神來,看向白玉不覺有些尷尬抱歉,卻不由自主地攜著她的手進入水榭。
這一舉動親近自然得好似兩人本就是夫妻。
白玉心底情緒複雜,一時為這男人刻骨銘心的痴情而感動,老天為何如此無情,要硬生生拆散一對有情人。一時又為自己的卑鄙而羞恥。
白玉其實根本並不愛吃荷花糕,之前聽他談起他妻子喜歡荷花糕,為博他好感,便稱自己也愛吃荷花糕,當時她說出這句話時,她不知曉他信沒信,不過他確實是高興的。
水榭裡還有兩人,一位是蕭成至交好友,陣左生,乃名士風流,家中鉅富,精通天文地理,諸子百家,卻厭棄仕途,不願考取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