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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沈墨真是個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
此念頭一起,胃裡那股犯嘔的感覺愈發強烈起來,她雖然不想相信這個傳言,但只有這樣,一切事情才能說得通。
之前她見秦氏十分關心沈墨,每每與她談話皆會涉及沈墨,她本以為那只是母親對兒子的關愛,卻不想有著男女方面的牽扯,而她與沈墨關係密切,她因妒生恨,才設計害她。
沈墨從來不在她面前談及秦氏,或許就是因為這層尷尬的關係,他分明是知曉秦氏一直想害她的,如若不然,他為何能趕回來救她?可他從來沒有對她透露分毫訊息,由著她把秦氏當做長輩來尊敬,讓她防不勝防,一步一步踏入秦氏所設的局中。
真是一對噁心又可恨的男女!
這一刻,白玉對沈墨的反感達到了極致。
翠嬌與白玉談了約有一炷香時間,臨走前安慰了白玉幾句,喝了盞茶,才離開吟月閣。
所謂屋漏偏逢連夜雨。
翠嬌這邊剛走,清音便送上來幾封信,白玉氣還未平,一拆開看臉上更添幾分慘白,一封接著一封拆,全是京中風流名士的絕交信。
沈霖那人沒權沒勢,無才無德,又是著了名的酒色肉-欲之徒,最為那幫風流名士所惡,白玉與沈霖交好這事,卻令那些名士極為不快。
那些名士雖無官職在身,名望卻甚高,他們才華橫溢,放浪不羈,風流自賞,得他們一詩一畫,身價可翻千倍。
當初白玉初來乍到,名聲打不響,為博出位,有意與那幫名士結交,被他們稱讚冰清玉潔,色藝冠絕一時,之後便成為他們所著《花選》的第一人選,花選第一再加上她獨創的飛仙舞,令她在短短時間,成為京都頭牌舞姬,之後她便頻頻出現於各種名流權貴舉辦的公私宴中,備受追捧。
如今那些名士翻轉臉面痛罵她淫-盪無恥,只怕不過了多久,她的身價將一落千丈,她亦無臉面再輾轉於那些名流權貴之間,那些名流權貴出於面子,亦不會請一聲名狼藉的舞姬。
就算她想為自己辯解一兩句,然一張嘴又怎敵得過千張口?
她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到頭來全被一個秦氏,一個沈霖毀於一旦。
白玉心頭氣苦,眼前忽一陣黑,不由軟癱在椅子上,渾身顫顫巍巍,撫著胸口喘籲不止,心頭怨恨叢生,一時又不知該去恨誰。
清音看著白玉氣急攻心的模樣,不禁十分擔心,「姑娘,這信中說了什麼?」
白玉覺得渾身有些無力,不由伸手扶著額頭,低垂著眼,虛聲道:「沒什麼事,你下去吧。」
清音目光黯了下,手不覺握起緊了緊,道:「姑娘有什麼事何不與我說,難不成姑娘覺得,我們只能與姑娘同樂,而不能同苦麼?」
白玉怔了下,沒想清音會突然說這樣的話,她向來少言寡語,很少表達她的真實情緒。白玉心頭有些感動,嘴角勉強扯了下,微笑道:「清音丫頭啊,再過不久,我可能就養不起你們,養不起你們我們也許就要分開。」
她雖是淡淡笑著說的,可那語氣裡莫名有股說不出的沉重與不甘。
清音自從跟在白玉身邊,才發現她雖然脾氣沖,喜怒無常,但她待丫鬟們是極好的,對她和煙兒更甚,她從來不把她們當丫鬟看待,不論是錦衣玉服,還是珠寶首飾,只要她有,就不缺她和煙兒一份,吃的喝的,更是時常顧著她們。
但清音卻從不是因為這個而感動,說不清楚是為何,或許是朝夕相對的緣故,漸漸地就上了心,明明一開始她還是對她懷著不屑的。
比起眼前這稍顯頹廢的她,清音更想看到那個風光無限,眉目張揚,有著跋扈之色的白玉,清音眼睛忽然酸了下,隨後卻微微一笑道:「姑娘在說什麼笑,姑娘在哪,我和煙兒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