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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燈換成綠燈,車河又重新流動起來。葉靜好將她記憶中所有跟他有關的大事件都一五一十講給他聽。
她語速很快,卻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就像在說不相干的他人的故事。
包括江瑩跟她哥哥,跟荊霄,以及他之間的種種糾葛。
傅修雲只是聽著,握著方向盤的手一點一點收緊。
「故事」說完,車子也正好到達江瑩瑜伽館的附近。
「是不是覺得我很惡毒?明知她如今還沒跟我哥分手,就迫不及待把你介紹給她,好像要讓你當接盤俠?可是怎麼辦呢,這輩子我就只想當個自私自利的女人,跟你想像中那個全心全意為你投入的葉靜好已經不一樣了。」
傅修雲的思緒卻完全在另外的地方。
瑜伽館裡黑燈瞎火,大門口鐵將軍把門,無人進出。
那個他只見過一面的叫江瑩的女人越發印象模糊,仿似一個抽象的符號。
「你說……我為了她,動手打你?」
靜好原本也看著瑜伽館的方向,聽到他的問題,回過頭看他:「你不信?」
的確,每個人都很難相信自己能為另一個人做到什麼樣的程度。
就像她也無法相信自己會為了靠近眼前這個男人去經受航天員的殘酷考驗。
亦無法相信會因為愛他,就在異國他鄉忍受那麼多年的孤獨守候。
「沒關係,就算不信也無所謂,反正無人可以求證。」她笑笑,「我們結婚七年,你在物質上從沒虧待過我;我不止一次地沖你任性叫罵,摔打,你只是一味忍讓,等我鬧得累了、病了,還是抱我去床上休息,去醫院打針……你不是粗魯殘暴的男人,我一直都知道。甚至你也可以是一個好情人、好丈夫,只不過物件不是我罷了。」
「我沒有不信……你說的這些我都相信。」
他想握住她肩膀,可是連伸手觸碰她的勇氣都沒有。
心臟猛烈抽搐。
他用盡生平所有自制力表現得平靜而自然,甚至看向窗外:「那邊沒有亮燈,你要不要去確認一下你要找的人在不在裡面?」
靜好點頭。
她下車後,他才伏在方向盤上,像溺水的人一樣拼命呼吸,將胸口被撕裂一樣的疼痛硬挺過去。
手機在口袋裡震動,他幾乎無法伸手去將手機拿出來。
電話是荊霄打來的,大概聽出他的異樣,憂心地問:「喂,你在哪兒啊,沒事吧?」
「荊霄,我好像找到我右手……的原因了。」
「什麼,餵?你說什麼呢?」
「我沒事……」傅修雲咬住牙,身體像虛脫過一回,用盡力氣問,「連指導呢,他在哪裡?」
「我打電話就想跟你說呢,他把你表弟託付給我,出門找你去了。你表弟人兒我可全須全尾送回去了啊,他家裡人會不會察覺什麼就不敢保證了。坦白說,他身體素質還挺好的,但你家裡估計不會樂意讓他冒這樣的風險。」
「我知道了。」傅修雲揪著衣服領口,看靜好從馬路往回走過來,忍著難受說,「沒什麼事就先掛了。」
荊霄還想說什麼,電話已經被掐斷了。
靜好回到車邊,他已經恢復如常,問她:「人不在?」
「不在這裡。」
她是折回來拿她放在車上的東西,乍一看傅修雲的臉色,問道:「你……沒事吧?」
借著路燈的光亮,可以看到他臉色白得嚇人,鬢邊的髮絲像是剛被汗水濡濕過似的,彷彿重病或重傷的人,身體剛剛經受過巨大的痛苦。
他搖頭,示意她上車:「變天了,你現在去哪裡,我送你過去。 」
靜好抬頭看了看,冬夜的空氣忽然有了重量,大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