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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不論如何,都不會太久了——
夜宴4
此時環佩叮噹,歌姬舞姬們魚貫而出,獻上精心編排的舞步。一時間鶯歌燕舞,香氣靡靡,編鐘黃呂,也在一同奏響。
大羿的歌舞並不似南方胤國一般柔軟纖細,而是帶了些草原女兒的豪邁,舞姬們腳蹬金靴,長髮結成數十支辮子,眼瞳黑亮,歌聲高亢,眾人不禁紛紛鼓掌。
然而,比這些精心挑選而出的歌姬舞姬更引得眾人目光紛紛流連的,乃是那位坐在下首的絕世美人,太子妃的親妹子花鈴。
她穿著亦是華麗,額前一隻飛鳳垂下黃金流蘇,顫顫巍巍,顯得更是容顏清麗如畫,又帶著一絲不染塵灰的孤高。
她靜默不發一語,似乎這眾人的宴樂與她並沒有甚麼關係。偶爾眼眸抬起來的時候,便是看著那個方向……
那白衣幢幢,若隱若現。
她微微閉了閉眼,似乎那白色化為火焰,灼燒到了她的眼睛。
一對大羿最姿容絕世的姊妹,正如並蒂蓮,同根花,熠熠生輝,照亮了整個殿閣。
朝臣們也不免暗自讚歎,也不知道那位奇異地病故了的花大人是什麼福分,竟然生了這麼一雙如珠如玉的女兒;如今姐姐更是貴為太子妃,又是小皇孫的母親,母憑子貴,必將烜赫一時了;卻不知那位前幾年被太子派去胤國執行秘密任務,未幾之前才歸來的妹妹,任性如草原上怒放鳶尾的花鈴小姐今年已是二十一歲,尚未訂親,哪一位皇室貴胄或者名門俊才有此福分。
只是那花鈴看上去眼光甚高,要攀上這們親,怕是有難度呢。
此時家中有適齡公子的大臣貴族,皆在心中暗暗打起了小算盤。只是個別知曉內情的,卻在心中暗歎花鈴小姐一門心思系在二殿下身上,怕是韶華空付了。
高高在上的厲帝亦不動聲色地眼光流轉,看了二人一眼,心中想起一個人來。
——不好意思呀,今日有事,只能更上一點點啦,嘻嘻。
夜宴5
這個人,若是在此殿中,怕是比起這對姊妹亦毫不遜色!
只是——那許多年了,那人在何處呢?
當年她站立在金宮的明月閣琉璃頂上,秀髮飛揚,頭戴鑲嵌羽毛的花冠,穗子隨著她的舞步搖動,渾身上下懸掛金質鈴鐺,碰撞敲擊發出悅耳聲響。
竟令人不知身在何方。
大羿最崇尚陽光,而她的笑靨絲毫不輸於陽光。
她是黃金一般的女郎,亦是皇家的珍寶,所有人都寵愛她,萬民愛戴。
只是……自從……厲帝眉宇蹙起,心尖上如同被剜過,鮮血淋漓。
再抬起頭時,一切便已索然無味。
幾場歌舞過後,皇帝賜酒。先賜太子、太子妃,後賜群臣,眾皆舉杯,只待皇帝一聲令下。
而下首的昌平王,二殿下洛驛也似乎終於從某個太虛幻境中回過了神,舉起面前那隻點朱流霞玉盞,在清澄的液體中,正好看見自己的容貌。
他在很小的年紀,便知道自己面容殊為俊美,甚至是太過俊美了,與大羿草原之國,崇尚雄壯剛硬精神相較,甚至頗有些陰柔。然而隨著他漸漸長大,發揚大羿尚武傳統練出一身精純內力,又刻苦拜大羿境內各路遊俠為師,學得一身超凡武藝;那種過分精緻陰柔的氣質便與男子的剛勁完美結合在一起,更為亮眼,無論走到哪裡,便會引人驚歎。
他久而久之便厭煩了這些,日常佩戴斗笠,夜間甚至會佩戴鬼面。然而民間早已將他的俊美資質流傳開去,更是成為大羿千千萬萬女子的夢中情郎。
他瞧著那微微波動的酒面,勾唇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他不喜歡這樣的自己……
身為男子,要皮相有何用?